慈宁宫外的草坪上。雨势渐大。连绵细软的秋雨,如幕帘般垂下,以两人为中心形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远处惊惶的宫人们,完全成了背景板。“公主,要与本督斗剑?”雨淮安淡淡看着眼前,长腿玉立,姿容秀美的大夏三殿下。“怎么,雨督主不愿?亦或是”苏剑漓美眸清冽,“害怕了?”雨淮安笑道:“本督早就听闻,公主殿下乃是皇族难得一见的剑术奇才,心中很是仰慕,不过倒也远远说不上「怕」这个字。”“本督若真这般怯懦,前日的仲秋盛宴上,躺在地上的便该是本督,而不是那位聂大人了。”“您说呢?”听了这话,气势凛然的三殿下,俏脸微微变色,却是没有反驳。的确。她自幼出宫,拜入南方第一剑道宗门,天剑宗的门下,算是大半个江湖中人。自然也深谙一個武林至理——在强者为尊的江湖中,能让一个人声名鹊起,被万人敬仰的,从来都不是人们的吹嘘,茶肆酒楼中流传的风流逸事,而是——拳脚刀剑拼出来的硬战绩。眼前这位少年厂公,在仲秋盛宴上,先挫天骄第五的唐家三少,再败神捕司二把手的聂铮。这已然是他足以睥睨昂首,立于每一位当世天骄面前的资本了。“雨督主,你猜猜,被我父皇封为朝廷第一天骄的聂铮,聂大人,胜得过本宫手中这柄剑么?”苏剑漓幽幽的问道。“本督不猜。”雨淮安笑了笑,“相比这个问题,本督更好奇的是,公主为何执意与我比剑?您难道不知本督与四殿下关系亲密么?这多伤和气啊。”“你这没良心的奴才!还有脸提青青?”苏剑漓眸光陡然变冷,极致肃杀的剑意,与长剑发生共鸣,发出“嗡”的铮鸣。“嗯?”雨淮安亦是脸色一变:“四殿下她怎么了?”苏剑漓咬牙道:“前日仲秋之夜,你与我四妹一同降龙,乘坐在那头白螭背上时,亲口答应过她,待祭月大典结束后,便陪她去圣兽山赏月,此事,你可记得?”“啊。”听对方提及此事,雨淮安亦是想起了什么,一脸无奈的道:“三殿下,您也知道,那一日我战胜聂铮之后,一群朝臣同僚围了上来,与我推杯换盏,这其中还有本次最大的贵宾梁国公,我根本应酬不过来啊。”“哼,宴席结束之后呢。”“本督乃是陛下亲自任命的祭月司仪之一,宴席结束之后,自然亲自送一众贵宾返回鸿胪寺驿馆了啊。”雨淮安道。“再之后呢?”“再之后,我便”雨淮安忽然觉得有些慌了。是的,再之后的故事,便是他返回镜湖旁的小木屋,等待陆司瑶的出现,然后跟这位二老婆,彻底的坦诚相见“雨淮安!你可知四妹她在圣兽山上等了你整整一夜!”“伱你你简直就是一头”苏剑漓那一贯清冷空幽的声音,变得有些发颤,甚至略带哽咽之声。雨淮安心中一震,抬眼望去。只见面前的三殿下,美眸湿红,长长的睫毛下,晶莹的水滴滑落秀美脸颊。已然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真正要命的是。她剑锋上的剑意,凌厉了十倍,剑锋未动,散出的无形剑韵,却已斩开了雨幕!「我靠,她这是真的动了杀心啊!」「什么妹控狂魔啊!」雨淮安心中哭笑不得。但是有一说一。虽说仲秋盛宴后的这两日,他忙得跟个无头苍蝇似的,根本分不开身。但对于那位给予了自己三年无忧无虑宫廷时光的白月光小公主,他多少是有些愧疚的!雨淮安朝着这位大姨子拱了拱手:“三殿下,此事的确是淮安的过错。”“淮安今日定当亲自前往四公主府,向殿下谢罪,并尽全力弥补,真的!”苏剑漓却是不买账,仍然紧握长剑,冷哼一声道:“哼,我母后说得对,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越漂亮的男人,便越是会玩弄女孩子的感情!”话音刚落,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不屑的“嘁”了一声,“哦,不对,你这类人,连男人都算不上”「nnd,不算男人是吧?迟早让你也吃个饱!」雨淮安心中腹诽着,还是客气道:“殿下奚落得是,淮安自当反省,但眼下,咱们最重要的,还是安抚四公主,不是么?”“晚了。”苏剑漓冷冷道:“我本宫从小便发过誓,绝不让任何一个,欺负四妹的人好受!今日这一场,你你必须与本宫打!”“咦?”雨淮安眯起眼睛,拥有武帝神瞳的他,敏锐的察觉到苏剑漓说这话时,心境极其不稳,明显蕴藏着什么心事。“三公主,执意找本督斗剑,恐怕不止是为了四公主那么简单吧?”雨淮安似笑非笑的道:“本督常年在后宫,跟诸位心思比海还深的娘娘们打交道,自来会察言观色,尤其善解女人衣,因此,三殿下,您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本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