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酒后吹了风,脑袋还有些发昏,直至辰时后才醒来。简单梳洗过后一路跑到前厅,院子里乌泱泱围了一大圈人,她环顾一圈也未找到晏行周的身影,叫人没由来的心慌。温容时身上的甲胄还未来得及换下,朝她张开双臂:“妹妹。”温稚颜停下了脚步,视线落在地上一具蒙着白布的“尸身"上。恐惧占据了她的心神,捏着玉佩的指尖用了些力道,即便她面上竭力表现地很平静,但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道:“他人呢?”温容时自然是知道她说的是谁,先是一愣,随即对妹妹的态度有些不爽,明明自己先出现在她面前,怎得一见面就先关心起了旁人?幽幽道:“他…
“哥哥,他怎么未与你们一起回来?“温稚颜的声音不自觉抬高了一些,却叫人从中听出了委屈。
其余人见状,脸上纷纷现出了疑惑的神色。这是搞得哪一出?
世子不好好地站在那吗?
温容时低头瞥了一眼地上的“尸身”,指着她身后道:"他…“我知道了,不必说了。"温稚颜打断了他开口的话,泛红的眼眶很快浸满了泪水。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晏行周也会对自己说谎。大坏蛋,大骗子……
她朝后退了几步,不敢再去看那白布下的影子,连脚下有一个石头都不曾注意,就这么径直摔了下去。
“小心点。”
熟悉的声音响起,温稚颜低头看了一眼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揉了揉眼睛:“你回魂了吗?”
晏行周哑然地望着她,将事先准备好的情话都抛之脑后,轻笑一声:“你不会以为我死了吧?”
温稚颜尚且处在茫然之中,也没在意身旁是否有外人在,自顾自地摸了起来,指尖感受到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她惊喜道:“真的是活的,还是温的!温容时憋着笑,方才那一丁点醋意已然化作了对妹妹的宠溺,抬手遣散了众人,临走时不忘带上那具引起误会的“尸身”。门忽然被关上,房间内静地只剩下两人的呼吸。晏行周将她拥入怀里,摩挲着她的后颈:“怎么又哭了?”温稚颜小声嘀咕:“我没有,是风吹的。”顿了顿,她又问:“你身上好香。”
全然不似她哥,甲胄上沾满了血腥气。
“你该不会,一回来便去沐浴了吧?”
晏行周点头:“不然呢,叫我带着一身旁人的气味来抱你吗?”“我可做不到。”
温稚颜望着他的侧脸,阳光洒在他浓密的睫毛上露出浅浅阴影,打在他高耸的鼻梁上。
一月未见,他还是一如往常。
别扭,傲娇,又喜欢吃醋。
不过,这样很好。
夏日炎炎,艳阳高照。
少女一身浅粉色纱衣,拉着他穿过幽长的回廊。少年身量颀长,就这么任由她的动作,不紧不慢地跟上前去。回到自己的房间,温稚颜打算认真检查一下他身上有没有受伤,不容分说地将他按在椅子上,挑开了他的领口。
晏行周按住了她的动作,对她强硬的神情颇有些无奈:“我真没事。”温稚颜没理会他的反抗,用力拍开了他的手:“好啊,叫我看了才知道。”“若我发现你说谎,我就……”
“我.……
踌躇良久,她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晏行周低头吻着她的指尖:“你就什么?”温稚颜伸手比了个"三",道:“就罚你一日不许亲我。”“不行。”晏行周拢住她的手指:“一个时辰。”温稚颜摇摇头:“太短了,那就半日。”
“不成,一炷香。”
怎么还越来越少了?
温稚颜尚未意识到自己又被他绕进去了,嗫嚅道:“那便一个时辰吧。”“可以。”
温稚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静静地打量半响,纠结是先看他的上半身还是下半身。
在她没注意的另一边,苍兰已经遣散了院子里所有下人,顺道替他们关上了大门。
数日未见,再次对着这张好看的脸,莫名有些脸红心跳。眼下青天白日的,就这么将人扒光了衣裳,估计谁都会害羞的吧。但狠话已经放出去了,作为他未来的妻子,合情合理也应该检查一番。温稚颜揉了揉发烫的双颊,兀自咽了下口水:“要不你自己脱吧。”少女的声音如春风般柔软,软绵绵地,像是含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晏行周对这招一向没有什么忍耐力,他呼出一口气,几下扯开了腰带:“剩下的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