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便想着问一问。
“你师傅果然没白疼你,这个时候还能想着她。"慎舒和蔼一笑,旋即又严肃起来,“不过我也不瞒你,她的身体是个空壳子了,我的药只能吊命,能吊多久我也不确定。”
其实她不说郑清容也能猜到几分。
师傅和慎舒既然关系不错,那么慎舒肯定也为师父的身体操心过,到现在还没有好转,只能说明慎舒也无能为力。
许是知道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慎舒拍了拍郑清容的手道:“不过你放心,你师傅必然会看着你成事的。”
成事?
是指她步步高升,以女子之身站到世人之前吗?郑清容闷着声音应了,却听得慎舒忽然咦了一声,抓着她的手腕看。“谁给你下的蛊?”
“蛊?“郑清容不明所以,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腕,什么也没有啊。没等她问,慎舒已经在她手腕割开了一条口子,银针一挑,一条细入发丝的红色虫子就被挑了出来。
还不到一颗米粒长,细小到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更别说埋藏在手腕里就更难发现了。
彼时虫子在银针针头不住扭动,起先挣扎得厉害,到后面渐渐没了动静,死了,整个过程不过一息之间。
“牵丝蛊。”慎舒眯了眯眼。
“牵丝?“郑清容将手腕简单包扎了一下,对这个名字感到很陌生。她不知道这虫子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时候跑到她手腕里去的,更不知道这虫子还有单独的名字。
慎舒将蛊虫尸体处理了,面色凝重:“这是子蛊,触肤即入,见光即死,进入人体时还不会留下任何感觉和孔洞,藏在经脉里,会在中了蛊的人动武时控制其心神,只能听从拥有母蛊的人命令,中蛊之人头脑麻木,四肢不听自己使唤,只能受人操纵,犹如牵丝傀儡戏,故名牵丝蛊,看样子就是这两天下的,幸亏你在此期间没有动武,蛊虫还没来得及从最初接触的地方游走到心口,不然可就晚了。”
郑清容看了看蛊虫,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这两天她确实一直没有动武,准确来说是回到茂名县后她就没有动过武。上一次动武还是前天晚上,在边境营救南疆联姻使团的时候。仔细回想,她落到马车车架的时候,阿依慕公主正好拉过她的手腕。该不会是阿依慕公主下的吧?
可是给她下蛊做什么?
怕她伤害自己?伤害南疆人?
郑清容觉得这个理由也能说得过去。
当时西凉人都被召来的蛇给咬死了,就剩她一个。看到露了武功的她突然跳到马车上,阿依慕公主害怕也能理解,畏她动武,所以下蛊,这样在她动武的时候就能控制她。好像能说得过去。
可是既然畏惧她,后面又为什么叫身边的婢子单独叫她过去谈话?还让她上马车。
这是畏惧该有的表现吗?
而且第一次没成,她审完案子那天,阿依慕公主又差遣婢子来叫她过去。害怕没看出来一点儿,敌意倒是一直有。
郑清容觉得自己揣测阿依慕公主下蛊的原因前后矛盾。但现在她也想不到别的理由。
慎舒却是心绪几分激动,也不知道这蛊让她想到了什么:“这是南疆那边的,你遇到了谁?”
郑清容把前天晚上遇到南疆使团的事说了一遍,着重说了阿依慕公主这个人,以及她御蛇的本事。
至于蛊可能是阿依慕公主下的这件事,她也说了自己的猜测。慎舒听到南疆公主会御蛇,心下一喜,忙问:“公主长什么样子,多大年龄?"她问。
郑清容简单描述了一下:“公主很漂亮,比我以往见过的所有人都要漂亮,明艳绮丽,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盯着你看的时候就像要把人的魂给勾进去一样,年龄的话看上去和我差不多一样大。”她之前也觉得庄若虚的眼睛很美,一双标准的桃花眼,是那种无情也动人的美。
但公主眼睛的美和庄若虚不同,璀璨夺目,极致耀眼,是那种勾魂夺魄的美。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慎舒连连点头,但是听到她说年龄和她一样大的时候,慎舒愣了愣。
不对,年龄对不上。
默念了几遍阿依慕公主这个名字。
在南疆的语言里,阿依慕的意思是月亮般的女儿。女儿!
慎舒急切道:“我可以去看看这位阿依慕公主吗?”郑清容看她的样子估摸着是认识这位南疆公主,想要去验证,便道:“使团那边说是阿依慕公主受了惊吓病倒了,这几日在茂名县这边休养,夫人要是想见公主,我可代为引荐,就说是为公主瞧病诊伤。”阿依慕公主不是一直想见她吗?甚至叫婢子一连两次来请,她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把慎舒带去。
慎舒应好,似乎已经等不及:“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夫人不需要休息一下吗?"郑清容关心地问。毕竟才帮权倩治了手脚,一治就是好几个时辰,出来就一直跟她说话,都没来得及休息。
“不累。"慎舒道,“先去看公主。”
说罢,扬声唤了声阿昭,等屠昭应声冒头,便嘱咐好好照看权倩云云。屠昭应了声好,跟郑清容打了声招呼后便去做事了。郑清容也不过多强求,当即带着慎舒就去南疆使团落脚的驿馆了。岭南道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