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终局
“既然各位不愿亲自出来,那我只好请各位来了。”面前不远处的地方坐着一个人,衣着与"夕乌"的族长婆婆极其相似,但是衣料更加华贵,上面绣着的巫纹流转着光芒,阿芎这才发现天将亮了。那人应该就是夕乌的领头人,正襟危坐在藤椅上,旁边的藤桌上摆放着精美的茶具,他将瓷壶里的茶水倒出来一些,端在嘴边吹了吹后抿了一口,适才懒懒抬眼看向眼前仍然站着的阿芎。他的另一只手上转着与守卫队手里的一般无二的带绳骨哨,只不过他的骨哨磨得更加细滑,上面附着了一层釉质类东西。骨哨可以控制影巫黑线,阿芎跟着这个线索继续想了想,据袁呓所说,她意识到别枝去魂体实验室救人的时候正是因为鹿角手链而砸破罐子,而鹿角手链其中夹杂着一根影巫。
所以,或许别枝能够打破罐子将魂都救出来,也是面前这人故意为之,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怕是想看他们如困兽一般挣扎。袁呓的嘴被布条捆了个严实,不妨碍她发出“唔唔"的声音,表情实在狰狞像是要把人活吞了。领头人将抿了几口的黑瓷盏放下,瞥了一眼被绑成粽子的袁呓,轻巧地说道:“原本你不多管闲事,我们还能相安无事。”“毕竟你二叔可是亲笔书信嘱咐我好好′关照'你,但现在,就请袁小姐在一旁瞧着吧。或许你很想知道,与袁家合作的夕乌到底在搞什么实验?”坐在藤椅上的人一挥手,从他身后走出来五六个穿着一身白衣遮着面的人,他们将离得最近的一个被黑线缠绕捆住、被影巫控制丝毫没有反应的“夕乌”人强硬地拖行至领头人面前。
那人将手上的骨哨塞到怀里,从衣裳内部取出一把小巧并不算精致的木刀,他将那枚木刀在手里转了两下,刻意给一旁的袁呓瞧了几眼,偏过头与她视线相接,笑着说道:“想必袁小姐并不陌生这个东西对吗?”“也是了,司幽袁家,掌幽象生死,控世间轮回,什么东西没有,什么人不合作?无底轮回桥边生长的乔木,只怕在袁家也只是桌椅的边角料。”说罢,那人毫不留情地将手中的木刀扔给了身着白衣的为首之人,他接过后眼神示意其他人将倒在地上的“夕乌"人拽起来,捏着木刀的手用力地在他的头顶狠划了一道。
随后,旁边一人捏着浑体黑色的箭矢,在木刀的划痕下费劲地猛戳了一下,随后一点点地往上勾,硬生生从那条被木刀划开的口子里拖出来一只变了形的魂。
“活人的魂被抽离……那个乔木木刀割的是离印?“在阿芎肩膀上的江海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一脚将试图爬上来的黑线踹飞后在贯意中开口道:“那人拿的黑色箭矢和袁呓的耳珰模样相似,应该都是从那什么……秽壁的上面弄下来的东西。”
“箭矢竞然能直接将魂一点点拽出来,不愧是无底轮回桥产出的东西。他们要做什么?”
手腕上的迷縠纸锁链早在被转移的时候就在与阿芎身体上的试图缠绕的影巫黑线作斗争,这才使得阿芎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面色痛苦地倒在地上。她瞥了一眼不远处尚且看着面色良好、已经慢慢坐起身的颜渚,闻言回过神想了想,在贯意中回道:“不知道,也许与袁家有关吧。”“连你都不知道吗?歙?长乐送的那把挂在颜渚腰间的魂刀,也是通体黑色,会不会就是出自秽壁?”
江海说话间还朝着颜渚的腰间瞥了一眼,越发觉得它像是与袁呓的耳珰出自一处。
阿芎微微地摇了一下头,纠正道:“他腰间的魂刀可以变换模样,据我所知只有无底轮回桥下的灼河底泥可以做到,与袁呓的武器也就是那根鞭子是一而生的。”
就在江海若有所思地点头之际,不远处被黑色箭矢勾出来的魂很清晰地显现在众人面前,一旁被捆住的袁呓看到这幕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很差,整个人也阴沉了下去。
就在那只魂被生生拉出来一半时,它的模样像极了被肆意揉捏的水球,仅仅在黑色箭矢上有一个支点,其他地方都软软地塌下去。旁边一个人捏着另一支黑色箭矢在那只如水般的魂大概腰部的位置猛地划了几下,魂体就像是被腰斩一般,上半部分留在黑色箭矢上,下半部分缓缓地滑进被挟持的身体里。直到那一半魂体全部回到人身上时,一旁等着的几个人抱着一个罐子上前,从其中拉出一半的魂体跟着塞到了“夕乌"人的头顶缝隙里,随后他头顶的离印痕迹慢慢地变淡直到消失,整个人也从瞳孔涣散变至失神的模样。“那个罐子与魂体实验室的一模一样!"江海在贯意中说话的声音不免大了起来,“离印居然消失了?那个乔木做的木刀竞能做到让人恢复到原样?”阿芎也瞧到了离印消失的过程,眉头一下子微微蹙了起来,她回想了一下,在贯意中开口道:“据记载,无底轮回桥边生乔木,无叶无枝无根,待其成熟之时整根乔木会自然倒在桥上,从而修补轮回桥。”“应该就是这点修复能力,致使被乔木所制的木刀划开身体与魂体的连接时,会在一定时间内慢慢还原恢复,留不下离印。”藤椅上的夕乌领头人等到离印完全消失看不出来后,才放下茶盏缓缓地摸出骨哨,吹了一段极其奇怪又说不上来的调子,每个音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调子吹完后,被做了实验的“夕乌"人身上已经身体里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