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一边:“你自己做错了事不知道吗?谁让你跟知知跳舞的。”
“我跟她跳舞怎么了。“卫煜仍旧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时不时看向人群,似是在搜寻谁的身影。
“我说你俩这方面还真是一一挺配,一样的傻白甜,啊不对,你一点儿也不甜。”
卫煜终于皱起眉:“谁俩?你说谁傻。”
何珍叹口气:“不傻,现在流行的词应该叫钝感力是吧。大少爷,你赶紧去吧,等见到楼下那位祖宗你就明白了。”卫煜抬手看了下时间,距离午宴还有二十分钟。他和父亲说明了一下,然后下了楼。
嘉宾停车的位置在地下,只有贵宾车放到了楼后地上停车场,齐泽玄应该在那。
在一众高端商务车里,他的车非常扎眼。一辆蓝色帕加尼风之子,犹如蓝色幽灵般悬浮在半空。
卫煜走到车前,蓝色翅膀打开,他看到里面的男人在抽烟。“你怎么了,为什么跑来这里,宴会马上开始了。”齐泽玄没出声,香烟夹在细长的手指间,被他碾出痕迹。几秒后,他吐出一口烟雾:“坐。”
卫煜弯腰坐了进去。
沉吟片刻,缓声开口:“因为我和知知跳舞的事吗?”齐泽玄靠在座椅上,躬着身子,头微低,没有了往常那股懒散劲儿,莫名生出一丝凉意。
“卫煜,我们认识有二十年了吧。”
他和齐泽玄是上小学那年认识的。
那时候两家都住在京城根儿下的大院,又是同校,上下学都一起。齐泽玄从小叛逆,带着他爬树翻墙,两米多高的墙院他一撑手就能翻过去。后来父母各自带着他们搬了出去,只留爷爷奶奶在那,两人会时常回去看望老人。
说起来,上次的手链原本以为藏在奶奶那里不会被发现,结果还是被父亲派来的人堵在了门口,多亏他和知知帮忙才能护住。“是,整整二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沉默良久,齐泽玄再次开口:“我们一共吵过几次架,你还记得吗。”“六七次吧,反正没超过十次。”
卫煜在某些方面确实不敏感,可也不算真的傻,他隐隐猜出了什么,但不敢确定。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想跟你吵架。“齐泽玄掸了掸烟灰,“我也不管今天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只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种事情,好吗。”尽管努力克制,他威胁的语气还是太过明显。这一刻,卫煜感到很恼火。
他不是他的敌人,也不是路边惹事的混混,有什么不满的大可以直接说出来,不必用这样威胁的方式。
“随便吧,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问心无愧。”下车之后,又撇下一句:“午宴若是不想参加,我也不勉强。”上了楼之后,面对应接不暇的客人,他没空思考太多,尽管心里发堵,还是暂时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直到午宴结束,也没再见到齐泽玄的身影。理智稍微回归一些,卫煜给何珍发了条信息:【他喜欢知知,对吗?)何珍只回了四个字:【你觉得呢?】
卫煜吐了口气。
跟父亲说他有事,需要提前离场。
反正已经临近结束,卫父倒是没说什么,又叮嘱几句,便让他走了。卫煜不确定齐泽玄在不在西山壹号院,给他打了几通电话,他也没接。甚至按响门铃的时候,还在想他如果不在这里还可能去哪儿。齐泽玄站在门口,身上有些消颓。
他给他开了门,但是没有放人进去的意思。卫煜先开了口:“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欢她。”齐泽玄的表情变换了一瞬,紧接着又恢复平静:“你听谁说的。”“我自己猜的。”
他把着门的手放了下来,转身进了屋,卫煜也跟着走了进来。客厅的地上散落着几听易拉罐,不知道是酒还是什么。卫煜的眼皮跳动了几下。
“你打我一拳吧。"他指了指自己的侧脸。齐泽玄靠着电视前的玻璃柜坐了下来,脸上笑得渗人:“你以为我会跟你动手吗?”
卫煜无言,手臂无力地垂在两侧。
下一秒,就看见齐泽玄抄起地上捏扁的易拉罐,朝他的方向扔了过来。“咣当”一声,易拉罐从他眼前飞过,狠狠撞在墙壁上,顺着沙发滚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