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他们的交集也随之变多。
一来二去,半年后她跟他表白,他考虑了一个月,最终同意,之后他承担了她的学费和生活费,虽然她一直说,工作之后要把那些钱还给他,还细心做了账目和欠条留档,但其实他真没想着把钱要回来。那些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靠着公司股票分红半天就赚回来了,就当作好心资助她,也没图她回报什么,可楚馨很拧,老在他面前提,提得多了他也就懒得去反驳了。
在他答应与她交往前,许飞扬和其他朋友曾多次来劝他,说楚馨是奔着他的钱来的,叫他小心。
当初那个私人疗养院的所有者是N大校友,好心为家境贫寒的校友提供勤工俭学的机会,但其中不乏许多人动了歪心思想走捷径,毕竟疗养院费用高昂,只要随便攀上一个住在疗养院中的富人,短时间内就不用再为钱发愁。他自然考虑过这点,却也没当着楚馨的面去质问她的动机。楚馨的自尊心很强,直接问她怎么看都不合适。更为重要的是,他对楚馨的期待似乎没那么多,即使她真是冲着钱来的,于他来说也无所谓。
他看重的是楚馨身上那股旺盛的生命力,那正是当时的他所稀缺的。刚好她也处于困境,他就顺手帮她一把,反正这份帮助对他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对楚馨来说却很重要。
交往既是楚馨主动提出的,他便也顺其自然,将这份资助′名正言顺'化,可即使这样也没完全止住那些流言蜚语,楚馨受其影响,交往初期总是顾忌良多,总提还钱就算一个。
为此,他不得不清晰地提出对她的要求,好让她彻底放心,“你先以学业为主,顺利毕业再说。其他的你不用管,我性冷淡,不热表那种事。”他没说谎,当时的他在药物影响下有功能障碍,即使她主动也只能拒绝,后来楚馨可能是信了,就不再在他面前提。要说他跟楚馨是什么关系,资助与被资助,陪伴与被陪伴的关系,大概比两情相悦的恋人更加合适。
至于三年后跟她领证结婚,一方面是因为周围朋友都默认他们是一对,楚馨陷于舆论漩涡,空窗多年,他不好推卸责任,对此视而不见;另一方面,两的相处让楚馨摸清了他的性格和习惯,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她都能配合他的节奏,尽量与他合拍,如果真要找个人陪伴,度过余生,楚馨确实是最合适的那个人选。
冗长繁杂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沈奕怀的眉眼间逐渐染上几分倦怠,起身正想往会议室走,电话铃声突兀响起。
看到屏幕上那个跳动着的称呼,他眉头一挑,几乎没有犹豫就滑动来接听。“喂?什么事?”
自沈家别墅之后,她半个月没找他,也没发过一条动态。他耐心地等候对面的动静,却听见一阵细微又无助的哭声,她吸着气抽噎,似乎在尽力压抑恐慌,“有人在我门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敢告诉妈妈。”在听到她哭声的那刻,他的眉心便揪了起来,等她抽噎着交代完,更是心急如焚。
他抄起外套就往外走,“你在家?报警了吗?”“在家…没报警”
她起先说′有人'的时候明显停顿了一下,对面可能是她认识的人,而出于某种考虑,她不想报警。
他不自觉咬住牙,猛戳专用电梯的下行按钮,“地址给我”电梯门快要合上时被人从外边按开了,是匆匆赶来的总助。他急得骂了声脏话,怒道,“有话快说!”总助明显愣了一下,抱着行程表的手臂收紧,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虚,“少董,待会儿的会议一一”
“你代我去,会议纪要发我邮箱。”
在电梯门彻底闭合前,一句极为温柔的安抚飘进耳朵,惊得总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害怕,待在家里锁好门,我马上就到”总助呆愣地伫立原地,看着电梯显示的楼层一路往下,直到停在负一层,他才如梦初醒,调转脚尖往董助办走。
见他独自一人返回,严阵以待的助理们目露诧异,“少董呢?”他摇摇头,默默将行程表捋直,“好像回家去了。”“哈?"助理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问,“那待会的会议怎么办?”。总助笑得苦哈哈的,“少董让我们代他去。”静了许久,才有人开玩笑般地猜测道,“那一定是急得不能再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