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头笑着看向兰衡。
就是这株草药,玄青瞳孔微缩,看向兰衡。他所说的缺的那一味草药正是这株药花,只要有了这株药花,他就有把握抑制兰衡的兽化。
面对救命稻草,兰衡视若无睹,道:“药花太过珍贵,百越消受不起,梁太子还是收回去吧。”
梁域却不着急,笑道“孤自是有一桩事情来请祭司大人见证的,这药花也算是孤这做妹夫的给大舅子的见面礼,祭司大人何必推辞。”这一石激起千层浪,梁域这话顿时让场面炸开了锅。百越何时和中原梁国关系如此好了。
对于梁域的话,兰衡脸色微变,眼底涌上几分冷意。“梁太子,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何时成了我的妹夫?”他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梁域,眼里已然有了几分杀意。梁域只是不紧不慢的看向心虚害怕的沈窈。“这话,该是我来问沈娘子了,几日不见,就忘了答应我的承诺吗?”沈窈顿时反驳,“你胡说八道什么,谁答应你什么了,你是梁太子,我,我什么时候认识你了。”
对,就是这样。
他是梁域,梁国太子,跟她有什么关系。
沈窈不停用这样的话说服着自己,可那心虚发白的脸色,谁都能看出其中的不对劲。
兰衡自是不例外,可既然窈娘不承认,他也就没去想,只是冷声警告。“太子殿下金尊玉贵,窈娘不曾出过百越,何时能与太子扯上关系,太子还是莫要胡说,免得污了窈娘名声,百越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面对两人毫不犹豫的撇清,场面上的人霎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怎么说来说去,还是梁太子一厢情愿了。可梁域只是扬了扬眉头,看向沈窈。
“阿窈不承认也无妨,我知你年纪小脸皮薄,可这盖了手印签了字的婚书总不能做假了吧。”
他说着从袖中拿出被封存完好的婚书,上面的手印和落款均是沈窈的。她喉间一紧,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指着梁域,气急败坏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签了这婚书,明明是你自己趁着我不注意伪造的!”梁域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阿窈既说与我素不相识,我如何能获取你的信任,让你签下这份婚书?”
巧言善变,无耻至极。
沈窈咬紧牙,胸脯不住起伏着,连带着眼尾都有些泛红,俨然是被气狠了。“你,你.…”
面对众人的眼光,她脸色泛白,无助的后退一步。后背靠上男人温热的胸膛,兰衡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沈窈捉住他的衣裳,可怜又无助。“阿兄,不是的,他胡说八道,是他逼我的。”她眼眶泛红,乌黑的眸子澄澈无辜,眉尖儿轻蹙着,柔弱不堪。兰衡握住她,安抚着,“你既说不是,那就不是,别怕。”他居高临下,审视着梁域,“这天下也没有强娶强嫁的事情,窈娘年幼不知事,梁太子想要以此哄骗威胁,未免太过下流无耻。”他温和模样早消散得无影无踪,锋利的眉眼笼罩在阴影之中,犹如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刃。
冷血,锋锐,杀人不见血。
这才是兰衡真正的模样。
梁域嗤笑一声,抬起头,唇角的笑意一点点收敛了个干净。“祭司这话,是要孤咽下这份哑巴亏,让大梁皇室咽下这份屈辱吗?”有些事情,一旦涉及争斗,就是不死不休。如今中原与边疆好不容易才休战了几年,若是崽起战争,只怕是生灵涂炭。原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顿时着急起来,有人甚至劝解着兰衡,干脆就同意了这门婚事。
大梁太子亲自求娶,这一入门就是太子妃,未来还会是国母,有什么不知足的。
到时候边疆榷场互通有无,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兰衡面无表情的看向梁域,“我说过,窈娘不愿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逼迫她,大梁若是因此与百越结怨,我自是不能阻止,可百越也不是任人宰割。”梁域饶有兴趣的看向兰衡。
“祭司如此义正言辞,究竟是为了阿窈,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男人的话一针见血。
“你住口,你凭什么污蔑我阿兄,你混账!一个卑贱的蛊奴,摇身一变成了梁太子,谁知道是真还是假,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了都不会嫁给你!”沈窈被他的咄咄逼人气得慌了阵脚,一心只想要杀了他。这个贱人,众目睽睽之下如此羞辱她与阿兄,简直混账至极。“无耻之徒,你去死!”
她恼羞成怒的抽出一旁侍卫的长剑的就对着梁域刺了过去。“窈娘,住手!”
身后传来兰衡的制止声。
可沈窈哪里听得进去,连日来的担惊害怕,被人耍的团团转,如今自尊脸面都被踩在地上。
她的理智早就烟消云散了。
沈窈不会武,以梁域的身手躲过这一击轻而易举,可他巍然不动,不仅不动,还按住了想要上前动手的侍卫。
任由沈窈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利刃刺破皮肉,殷红的血液顺着长剑一点点滴落,刺鼻的血腥味也拉回了沈窈的理智。
她怔怔的看向梁域。
“你尔.…”
“你心中有气,这一剑算是我予你的歉礼。”梁域面不改色,甚至伸手握住了那一截剑身。沈窈吓得松开手,下意识的后退好几步。
“疯子!你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