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可,那又如何。
十八年前,是他捡到窈娘,是窈娘选择了他,那她这辈子,就合该是他的。他眼神如刀,“当成了,又如何?”
亲哥哥,情哥哥,他便是都要,又如何。
闻言,原本漫不经心的梁域倏尔眯起眼看向他。什么时候,兰衡竞然敢逾越雷池。
他清楚的知道,沈窈有多喜欢兰衡,若是兰衡不再坚守,两人就是两情相悦,届时,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他意味不明的笑着,未让兰衡窥探到分毫的不对。“你这样做,就是毁了她,她会很你一辈子,谣言如刀,她性子胆小,你凭什么确定她会同意?”
他笃定兰衡会为沈窈的一切所忌惮。
可兰衡只是沉默半响,才缓缓道:“窈娘说过,喜欢我,既如此,不计一切,我也会护着她,哪怕不做这个祭司,而你梁域,没了梁太子这个名头,还有什么,别再靠近她,她对你只有恶心厌恶。”他说的没有底气,可笃定坚决的模样还是骗住了梁域。他神色扭曲一瞬,“她竟连这些都跟你说了。”原以为她性子胆小怯懦,不敢跟兰衡说那些,可他离开才没多久,她就敢说了。
这算什么,真爱吗?
梁域对这两个字嗤之以鼻。
望着兰衡离开的背影,他不甘心的站起身。“你以为,你的秘密还能瞒住多久,没了那株药花,你迟早会被她厌弃,她有多爱漂亮,又有多讨厌那些,难道你不知道吗,兰衡,你的自欺欺人又能维持多久?!”
兰衡动作一顿,不过一息,又恢复了步子。梁域眼神狠戾,看着兰衡头也不回的离开,他气急败坏的踢倒了博物架。侍卫进来,看见的就是这副狼狈的样子。
梁域冷声道“叫人动手。”
他不信,沈窈能够接受兰衡的一切。
什么两情相悦,他陪在她身边,替她做事,明白她的自私懦弱,她合该是他的妻。
侍卫迟疑一瞬。
“可是梁国来信,陛下撑不住了,您需要尽快…”在梁域阴冷的眼神中,侍卫瞬间噤声,只拱手应下。“属下遵命。”
离开偏殿后,兰衡的步子才慢了下来,回到书房内,他屏退了所有人,桌案前,垂着头就这么静静站着。
脑海中天人交战,一边是窈娘说着喜欢他,一边是阿窈会对他产生厌恶的场面。
阿窈最讨厌的就是蛇虫鼠蚁,若是让她看见他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只怕会立刻后悔离开。
他握紧手,梁域的那句话,到底对他产生了影响。他无法坦然的面对窈娘,更加接受不了窈娘对他的厌恶和逃避。思绪乱成一团,心情难以平复。
门突然被敲响,侍卫道“大人,圣殿内的诸位使臣吵起来了,玄青圣女请您过去一趟。”
毕竞是在百越,纵然此刻心心情烦躁,他依旧得耐着性子去处理这些事情。他“嗯"了一声,深吸一口气,面色平静下来后打开书房门出去。圣殿内,西渚和东岭吵得不可开交,原因是西渚主君看上了玄青,想要纳妾。
不光是玄青不同意,玄妙更不可能同意,毕竞这是他大哥唯一的子嗣,要是为妾,岂不是让所有人戳他脊梁骨吗。
玄妙爱面子,当即就和西渚的人说教,西渚主君一火大,直接将干的那些勾当全都说出来了。
这下两方是彻底撕破脸,吵得不可开交。
等兰衡过来的时候,甚至都开始动上手,没法子,只能让侍卫将两方分开。他冷眼瞧着,语气算不上好。
“遭受波及的是我百越,我尚且没说什么,二位这又是在干嘛?”一句话,将两个人都堵得说不出话。
没办法,双方冷哼一声,各自白了对方一眼,只得气急败坏的都走了。玄青啧啧两声,“兰衡祭司好肚量,这都没有兴师问罪。”他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甚至恨不得西渚再狠一点。兰衡神情有些疲惫,“群英会结束,你就走吧,咱们的约定就此作罢。玄青神色一僵,有些愣住了。
“为何,你的.…”
“玄青,做人不要太聪明了。”
兰衡意有所指,看了他一限,听到菡著院来了人,转身离去。沈窈出事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醒,却又时不时的说两句梦话,像是被魇住了。
起初下人们以为不过是寻常做梦,可一个时辰都还是这样,而且沈窈浑身滚烫高热不退。
底下的人没了办法,才让人去通知兰衡。
兰衡听着婢女的禀报,眉头越皱越紧,一路大步流星的进了菡茗院。下人们正端着汤药给沈窈喂药,可无论喂了多少,最后都被她吐了干净。不过半日没见,她的脸色憔悴了许多。
兰衡从下人手中接过沈窈,让她靠在身前,轻声呼唤着。“窈娘?”
可无论如何喊,沈窈始终没有回应。
兰衡转而看向药师,有些着急,“她到底是怎么了,先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老药师颤颤魏巍的收回把脉的手,也有些犯难。“这病来的凶猛奇怪,反复高热,现下还没有对症的疗法,只能用药蛊先行稳住小殿下的高热,不过寻常的药蛊药效一般,需得以药蛊人血液入药方才稳妥。”
兰衡闻言,二话不说的拿过药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