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图谋不轨的养妹（十八）
“阿，阿兄..…”
她想要辩解，可无从说起，连声音都低了些许。“阿兄，你先放开我，我好冷，我要去换衣裳。”她企图用这个理由让兰衡放她离开。
“冷？”
沈窈忙不迭的点头。
兰衡靠近她,蟒蛇一般缠绕着她,几乎让她喘不过来气。看着她不安惶恐的脸色，兰衡轻笑一声，那笑没带几分温度，甚至算得上诡异。
“无妨，温泉里泡着就不冷了。”
他好心心提议着。
“不要…”
沈窈想要拒绝，可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的尾巴圈住，猛地扯下水。“阿！”
极短的一声尖叫，最后被迫吞入腹中。
“救命,咳咳咳。”
四面八方涌来的水，让她不得不把面前的人视作救命稻草，拼命的扒拉着他，双手死死地环住他的脖颈。
埋首在他颈窝处，沈窈惊魂未定的大口呼吸着，双手死死地抱住了兰衡。原就轻薄的衣衫彻底沾在身上，聊胜于无。彼此的身体紧贴着，亲密到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可沈窈却没有往日的高兴,有的只是惶恐和害怕。兰衡没有容许她的后退，而是环着她的腰，略微后退，让她的面容露出在他眼前。
他嘴角仍然噙着笑意，温和的眼神里却是漠然的冷冽。“窈娘还没回答我，想去找梁域，还是玄青。”沈窈咬紧唇，有些不安道:“阿兄，你别这样，我害怕…”她不明白，往日温柔的阿兄，怎么就突然变了模样。她咽了咽嗓，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阿兄，时候不早了，我，我先回去了。”见着兰衡不为所动，她自顾自的伸手去够石岸边，想要自己爬上去，好不容易够着，兰衡却忽然动了。
刚摸到的石边就这么从指尖离开，怕掉下去，沈窈吓得收回手抱紧了他。原本距离一臂的石岸边，眼见着离她越来越远。最后，她与兰衡处于温泉的正中。
她所有的一切都只能依靠在兰衡身上。
沈窈彻底慌了，语气急促几分。
“你到底要干什么？”
面对她的质问，兰衡神色如常。
“不如我先问窈娘，窈娘急着走，是真的想回去了，还是.…为了躲我？”“或者说，离开我。”
兰衡垂下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很冷，要她给出答案。她的一切在他眼前无所遁形。
心思被戳中，原本气愤的情绪瞬间矮了下来。她眼神闪烁，仍旧想要垂死挣扎。
“阿兄胡说什么，我为什么要躲你，我，我只是…”说到最后，她连话都编不出来了。
兰衡扯了扯嘴角，替她把话说完。
“只是什么，只是恶心这条尾巴是吗？”
他毫无顾忌的在她面前坦白这一切，甚至在水下，尾巴圈住了她的腰肢，一圈又一圈，紧密得毫无空隙。
沈窈脸色一白，骨子里对蛇类的天然畏惧，让她的所有谎言功亏一篑。她再也控制不住的颤抖。
“放开我，阿兄别这样，放开我！”
她的眼神，脸色，肢体无一不在透露着对他的抗拒和厌恶。她拼了命的捶打拉扯腰间的蛇尾，妄图让它松开。蛇尾粗壮，鳞片密集锋利。
眼睛所看见的，比感受到的还要壮观可怖，让她忍不住联想到梦中的那条巨蟒。
而下一刻，她就会彻底被吞噬。
她恐惧，害怕，可无论如何那条蛇尾都没用松动，反而越来越紧。兰衡盯着她，掐住她的下颌，明明是在质问，眼尾却先泛了红。“放开你？然后让你离开我吗？窈娘，是你先说喜欢我的，为什么又要放开了？”
兰衡无法接受她最直观的厌恶和害怕，逼迫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质问着她。
“走开！把它拿走！求你了阿兄。”
沈窈简直快要疯了，蛇尾的触碰，让她反胃到想要呕吐，可什么都吐不出，反而眼里逼出了泪水。
眼尾鼻尖红了一片，小脸苍白，泪眼涟涟，看着脆弱又可怜。少女极致的恐惧厌恶，犹如杀人不见血的利刃，剖开他的胸膛，刺穿他的心脏。
兰衡看着她，无力和愤怒充斥在四肢百骸，他眼底涌上几分讽刺，自嘲一笑。
很快，那点微末的笑意也被收敛殆尽。
紧绷的理智快要断弦，可他依旧用近乎平和的声音说着。“它消失不了，它会一辈子与我共生，除非我死了，否则你时时刻刻都会看见它。”
沈窈红着眼，想要扯开腰间的束缚，可甫一触摸，滑溜恶心的触感就让她汗毛倒立。
尤其是听见兰衡的话，理智的弦彻底断掉。“放开我，怪物！”
人在恐惧下，总是会失去控制，从而说出许多伤人的话。沈窈的这句话就如同钝刀子割肉，宣判了兰衡的刑罚。他忽而笑出声，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怪异，甚至蕴藏着几分阴戾疯色。“怪物？窈娘难道忘了，是我这个怪物将你捡回来，一点点养大，我想将你当成妹妹，可你偏要一味招惹，你说喜欢我，我相信了，可眨眼间又被你抛诸脑后，沈窈，你当我是什么？”
说到激动处，他忍不住用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