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能压下绝大多数的质疑之声。有时不得不说,搬出萧叙比她舌战群儒、自证清白更有效得多。苏云青余光忽然瞥见远处长廊的阴影下,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他环臂斜倚在黯淡的红柱旁,意味深长融在黑暗中,隔岸观火,丝毫没有上前揭穿她的打算。
萧宴山?他怎么来了。
苏欢雪见胳膊一事行不通,立即转过矛头,把灵球亮给大伙瞧。“你左胳膊受伤,右胳膊可是好的!在灵球上写字?这事又怎么说!”“竞然!在灵球上写满诅咒的话语!枉苏家对你不薄,你居然如此恶毒!”苏云青不回应她的话,也不解释,反问道:“你怎么证明是我拿的?”苏欢雪一看,所有的证据摆在眼前,苏云青居然还不承认!“大师父的铃铛在你面前响了,灵球也在你房中搜查出来,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苏云青神情没有半点变化,声音如羽毛轻柔刮耳,红唇骤然轻勾,“可它现在不是在你手中?”
许明哲忍不住“噗嗤”一声,在她旁边摇扇笑了出来。谁能想到苏云青来这么一出,简直出乎人意料。
“你!"苏欢雪气得脸颊通红,“铃铛响了!”“单凭这一点?"苏云青目光平移,落到道士手中,“这铃铛这么神奇呢?”她抬步走到道士身前,目光冷冽,询问道:“灵球开光了?”道士不知怎么得,额间渗出细汗,“开、开了。”苏云青一把夺走他的铃铛,转身冷笑一声,“那我来看看,谁会受灵球的诅咒呢?”
苏欢雪:“苏云青!你做什么?”
苏云青淡淡道:“我来试试灵球的诅咒准不准。”她不管不顾,跟着道士走过的路,挨个走到那群人面前,摇动铃铛。苏欢雪:“你在这里发什么疯!”
苏云青自嘲一声,“这样啊……将军府里还有什么规矩,不如一起告诉我,莫真挨了罚,我的身子受不住。将军死了夫人,多不吉利。”她喝得多了些,似也如破罐子破碎,酒意上头,浑身燥热,索性褪去外袍,明晃晃露出红衣。
刺目的红杀入他的眼眸,衬得她的肌肤雪白,酒痕像绽放的花,在她身上近乎红得滴出血来。
萧叙颦眉,心底翻起一阵血意,暴躁的情绪一股脑涌了上来。他耐着性子,提醒道:“把衣服穿上。”
微醺的苏云青不想理他,趴在桌上别过脸去,用后脑勺对着他,嘴中含糊不清嘀咕着。
“…将军说得对……说得对……
几名朝官大人举着酒杯走到萧叙面前,殷勤道:“将军,不知可否赏脸喝一杯?”
萧叙拎起苏云青褪去的外袍,丢回她肩膀上,严严实实挡住微敞露出脖颈的红裙。
他丝毫不给这些下官脸面,直截了当拒绝道:“不饮酒。”“那、那您手中这杯是……大人不死心,小心询问道。萧叙神情自然,“夫人的酒,我替她拿着,有何不可?”官员语塞,不敢再言,连连点头退下。
另一边,北轩王李淮同样轰走舞姬,他的视线落在苏云青与萧叙那方,指骨在桌面敲击两下,暗示什么。
许明哲摇着扇子,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展扇遮面,吩咐下人要来一杯醒酒茶。
他起身走向苏云青,在她面前俯身,“苏大小姐,是不是喝的有些多了?殿下让我给你送杯甘甜的醒酒茶来。”
苏云青晕晕乎乎抬起脑袋,手伸到一半,却被萧叙捷足先登,握了个空。他道:“退下。”
许明哲挥了挥扇,回到座位,依旧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萧叙并未将′不知明'的醒酒茶交给苏云青,他随手给旁边醉得瘫软如泥的人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