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不必有所顾忌。”她既如此说了,江葭遂顺着心意拿了起来。她早些年听堂兄提及过《吴船录》,却一直苦寻不得。如今终于得见其真面目,内心难掩激动。顺着长江至临安,此书涵盖了山川古迹,沿途风物。她很快就看得入了神,丝毫不曾留意外间的动静。

方处理完冗杂政务的陈续宗甫一踏入厢房,看见的就是此番情景。暖黄的烛光下,她一手支着额角,另一手翻看着书页,周身涌动着安定且静谧的气息,让他鬼使神差地顿下了脚步。听见身旁丫鬟惊呼一声"殿下",江葭这才注意到来人。陈续宗淡淡抬手,挥退屋内伺候的仆从,抬腿跨入厢房。他坐在椅上,伸手拿起方才被她放下的书册,微挑了眉:“范公的《吴船录》?为何读起了此书?”

江葭在一旁解释道:“妾身早些年有所听闻,今日见了,随手拿起读了几页,只觉其中记载的山川风物甚是有趣。”话音落下,只听得一声冷嗤:“不是说只识得几个字么?”江葭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又知自己瞒不过他,轻咬了牙,索性坦陈:“妾身闲暇之时喜好通过看书打发时间,久而久之,认的字便多了些,并非有意欺瞒于您。”

陈续宗放下书册,抬眼看她,淡声问:“仅此一桩?”见她愣怔面色,又不紧不慢地补充了句:“可还有何事欺瞒于本王?”江葭下意识地抬了头,只觉心里发悸。

平复一番心绪后,她有意避开那深沉幽邃的眸光,平静道:“无。”陈续宗无声收了眼神,也不说信与不信。

江葭心下便难免有些惴惴不安,暗自揣测他莫非是知道了些什么。转而又想,不可能罢。他为人本就生性多疑,顺着方才那话问下来倒也合情合理。陈续宗端起手旁茶盏,眸光略过她身上衣裙时,抬盖的动作微顿,又垂眼刮着杯沿,似是不经意问起:

“最近还是经常去京郊那家绣铺定制衣裙?”江葭心头没来由突了一下,应了声是。

“如此也好,"他话音一转,“不过,外头的绣娘技艺再是高超,又如何比得上织造局的绣娘。再过些日子,本王派人到府上为你定制衣裙,你便不必乘马车到那般远的地方去。如此岂非更好?”

江葭袖下指腹微微收拢,强撑着维持镇定,道:“多谢殿下美意,不过那绣娘的手艺实在独特,妾身又与她颇为投缘……加之,请织造局的绣娘来府上还是太过招摇了些,妾身也是担心为殿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去京郊那处绣铺定制衣裳便好。”

陈续宗搁下茶盏,深沉眼眸里瞧不出丝毫情绪:“既如此,便依你。今后若是少了做衣裳的银两,只管让方嬷嬷从王府账中支取。”江葭略微松了口气,垂眼向他道谢。

今夜候在外间的丫鬟婆子统共搬了三回水。她们屏声息气,只低垂着眼,匆匆搬了水入屋,又静默着退下。纵是给她们千百个胆子,也万万不敢抬眼去看层层帷帐之后是何情形。今夜床第之间,陈续宗的确带了几分狠劲。慢条斯理地穿戴齐整后,他侧身掠了眼床榻上的女人,并未当即离开此间,而是撩起衣袍坐在边沿上。

抬手不紧不慢地抚了她鬓角,似是带着些许温存与珍重之意。江葭朦胧地睁开眼,只觉头脑昏沉,腰也酸痛。陈续宗沉不见底的眸光打她湿漉的眼角,残留着红晕的脸庞上扫过,俯身凑近她耳畔,缓缓开了口:

“本王以为,一月一至两次还是少了些,下月起,一月三至四次,你认为呢?″

说罢,直起身子,俯视着她。

因着方才情事余韵未尽的缘故,他嗓音仍有些低沉喑哑,定定落在她面上的眸光却沉冷平静,带着几分审视意味。

江葭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待她意识到他在同自己商议,不,是通知自己什么时,她脑袋轰的一下便炸了开来。

从宣州府回京时,一月一至两次的约见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约定,也是她后退一步的妥协。

如今想来,到底是她痴心妄想了。在他面前,所谓商议又如何作数。事实上,他们之间,向来都是他想如何便如何。可她害怕。她害怕同他见得多了,便是演,她都要演不下去了。“殿下三思……

下意识便想要拒绝,甫一抬眼就触及他的冰冷眸光。她唇瓣微微翕动,声音愈发地小,还未出口的话语在嘴边打了个转,最后悉数咽了下去。好半响后,她垂眼掩去眸底情绪,轻轻道了声好。她还是有企盼的,不是么?心底如此安慰着自己。再过几日,她便能拿到药膏了,届时又何愁他不会厌弃自己。

陈续宗收了手,没说什么,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后,抬腿大步离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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