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从一侧转到了另一侧。被勾引了。
诚然他的勾引很好,但一想到,此时秘境外有人注视着她,栗音难以发挥,犹豫谨言慎行。
她好似有些走神,又像是有些顾虑,坐在位置上没有动,没有回应美侍的勾引。
一袭粉衣的男人须臾停在她身边,没有离开的意思,微微侧过身,近乎坐在了椅子的扶手上,同她靠得更近。
栗音向另一侧躲了躲,仿佛被幽香逼到了角落。美侍好似没在意她的举措,仍旧倚坐在椅子的扶手上,长袖一拂一动,不知从哪变出了一盘沾着露的灵果,他一手端着玉盘,修长的手指从中拣取一枚,送到了客人嘴边。
果子深紫色,果香浓郁,悬在玉似的指尖上,正是上好的摆盘,一动不动,乖觉地等着她赏光采撷。
栗音无声吞咽了下,顷刻败下阵来,张开嘴。那莹润的指尖泛着点淡淡的血色,似花瓣般薄粉,极其贴心懂事,将果子轻轻推进了客人的嘴里。
指尖好似无意,蜻蜓点水,温柔地触过她的嘴唇。灵果味道很好,解了酒气,栗音清醒了些,意识到刚刚无疑接受了他的勾弓引。
新鲜上任的栗城主唾弃了下自己的为人,严厉批评。一下破功,她反而自在了点,充满了破罐子破摔的勇气和及时行乐的胆量。一侧,美侍亲手给她喂了枚果子,忽而又一动,盛满果子的玉盘眨眼消失在他手里。
翩翩长袖和薄纱簌簌落下,简单的法术被他施展得像一场梦寐的表演,果然再度吸引了客人的注意。
修长玉润的手指翩然而动,转手腕花,指风挥芬,引着她的视线,落到他的脸上,男人的手指摘住了面纱,似乎即将揭下来。他露出来的眉眼极佳,长睫细密,清眸流盼,点染曲眉如画,眼尾淡出胭色,一看便知,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格外清亮冷透的墨瞳却又显出些不易觉察的清冷。
栗音盯着他的面纱,数息,美人的手指便再次动作,反手揭开了她眼中的期待,没有让她失望。
美人露面,恍如兰花幽幽、桃花灼灼,他的唇瓣微微张开着,不知什么时候衔上了一枚果子。
果实颜色深,对比之下,他的唇色便浅了,肤色则愈发的白。栗音全然没看见他施法,可他的修为明明看起来不高。她正讶异于对方法术精妙,谁知,衔着果实的美人微微欠身、俯首,香息沁润,把美色呈现到了客人眼前。
果实的露水沾湿了他的唇瓣,水泽诱人,和之前一样,他的脸和唇此时充作了侍候客人的摆盘,等着她享用。
耳环晃动,和似绸的发丝一并,垂落在他的脸侧,清冷的墨瞳似乎很清醒,清醒地知道他此时在做什么,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美色在前,想来是一场考验,栗音不敢动,屏住了呼吸。芬芳四溢里,美人的身段更加放软了,眼睫轻颤,微微阖眸,衔着果实,扬起莹润白皙的下颚,如祈求垂怜般,把唇瓣和果实往她身前送了送。求她收下。
问心心境外,广场上,某一幅光幕的画面忽而花了,众人只隐隐看见了个屈身献媚的美人,路人直道被献媚的那个弟子真是艳福不浅。突然,一道尖叫打破人群的感慨。
“有人勾引我妻主!”一个青衣书生叫喊道,受了刺激,他看起来像只张牙舞爪的狐狸。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不要脸的狐狸精!他都还没那样勾引过她呢!真正的狐狸精尖叫。
或同情或看热闹的眼神投向他,又投向那处模糊的光幕,去看他妻主是谁,甚至还有好心路人出言安慰。
下方的人群传出些骚动,长老席上的人并没有在意。那一处光幕里的景象也落在他们眼里,云台席位一角,一众大能修士陷入死一般寂静。
终而,一道人声打破了沉默。
“这秘境里竞也有贱人…"那位丹鼎宗、善名在外的符长老突然字字说道。一个“也”字引人遐想,岂止秘境里有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