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未央宫,朝堂之上。
当刘如意关于临泽镇大捷、全歼叛贼与倭寇暗探、成功误导倭寇战略方向的详细奏报传来,刘盈紧锁多日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他当众宣读了奏报的关键部分,声音中带着难得的振奋和自豪:
“诸位爱卿!东南捷报!赵王刘如意运筹帷幄,以身犯险,于临泽镇设伏,一举全歼叛国逆贼钱德庸及其纠集之匪类,更将倭寇潜伏于我腹心之地的三百精锐忍者连根拔起!”
“此战,不仅剪除了内患,更成功将倭寇之战略目光牢牢钉死在会稽郡!为我吴郡船厂争取了至关重要的喘息之机!东南之局,暂时稳住了!”
“陛下圣明!赵王殿下威武!”
群臣山呼,尤其是武将们,对刘如意这份以血为饵、智勇双全的战绩深感钦佩。
“不过……”
刘盈话锋一转,目光扫过群臣,声音变得无比凝重。
“东南虽暂稳,西北烽烟已近在眼前!冒顿单于勾结异域枭雄,纠集标枪铁骑,蠢蠢欲动,其目标直指我西域、凉州!”
“此二地,乃我大汉近年浴血开疆所得,是西陲之屏障,丝路之咽喉,更是我大汉国威之象征!”
“若此地有失,则我西进之伟业将成泡影,多年心血付之东流!此战,关乎国运,不容有失!”
刘盈霍然起身,声音如同金铁交鸣。
“朕意已决!齐王刘肥、代王刘恒、丞相曹参、陈平留守长安,总揽朝政,稳固后方!”
“朕将亲率京畿精锐、北军健儿,并调集陇西、河西精锐骑兵,西进西域!朕要亲自去会会冒顿老狼和他那支所谓的‘欧罗巴铁骑’!看看是他们的标枪锋利,还是我大汉的刀锋更硬!”
“陛下!万万不可!御驾亲征,风险太大!”
有老臣立刻出言劝阻。
“风险?”
刘盈目光如电,“朕当年能将他赶出草原,如今就能将他彻底埋葬在戈壁!况且,朕此行,非独恃刀兵!”
刘盈脸上露出一抹自信而神秘的笑容,拍了拍手。
殿外,在墨狐、墨鸢两位墨家大师的亲自引领下,一队身着特制皮甲、神情肃穆的士兵鱼贯而入。
他们手中所持的,并非寻常的刀枪剑戟,而是一种造型奇特、通体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长管状武器——鸟铳!
“此乃我大汉工部天工坊,集墨家之智慧,呕心沥血所成之神兵——‘神火铳’!”
刘盈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其威能远超倭寇铁炮,更非西夷粗劣火铳可比!”
“射程更远,精度更高,装填更快,破甲之力,摧枯拉朽!有此神兵利器在手,纵使冒顿有标枪铁骑千军万马,朕亦视之如土鸡瓦狗!”
群臣看着那些闪烁着寒光的鸟铳,听着皇帝充满自信的话语,无不震撼莫名,这就是陛下和墨家一直秘而不宣的底牌?
“大将军!”
刘盈看向一直沉默的兵仙,“草原方向,就托付给你了!严防冒顿声东击西,或绕道偷袭!”
韩信抱拳,沉稳如山:“陛下放心,有臣镇守,草原乱不了!”
——
旌旗招展,铁流西进。
刘盈亲率的大军,再次踏上了通往西域的征途。
然而,沿途的景象与当年征服这片土地时,已然大不相同。
曾经饱受战火摧残、各部族相互攻伐劫掠的商道两侧,如今呈现出一片难得的安宁与生机。
羌人的帐篷星罗棋布在丰美的草场上,成群的牛羊悠然自得;氐族的村落依山傍水,开垦出的梯田里麦浪翻滚。
商旅络绎不绝,驼铃声声,在汉军和护商军的保护下安然穿行。
百姓们见到皇帝的龙旗,不再是惊恐地躲避,而是纷纷驻足道旁,带着敬畏和感激的目光行礼。
他们的脸上少了刀头舔血的戾气,多了安居乐业的平和。
大汉的律法在这里生根发芽,带来了秩序与和平,让他们得以放牧耕种,自食其力,不必再为了一口吃食而搏命。
听闻皇帝御驾亲临,羌族首领杨百万与氐族首领李特,这两位曾在西域与刘盈并肩浴血的爱将,更是率领亲卫,策马狂奔数百里前来迎接。
“哈哈!陛下!可想死老杨了!”
杨百万身材魁梧,声如洪钟,滚鞍下马,对着刘盈就是一个豪迈的熊抱,随即拍着胸脯道:“陛下您就瞧好吧!这次打冒顿那老小子,我羌族的儿郎们,定要砍下最多的脑袋献给陛下!”
李特则沉稳许多,恭敬行礼:“陛下亲征,西域军民,士气如虹!氐族健儿,愿为陛下前驱!”
看着这两位忠心耿耿的异族悍将,刘盈心中暖流涌动。
他拍了拍杨百万结实的肩膀,笑道:“百万的勇猛,朕自然知晓。”
刘盈话锋一转,神色严肃起来,“不过,此番冒顿卷土重来,非同小可。他纠集的欧罗巴标枪骑兵,装备精良,战法诡异,绝非昔日草原弓骑可比。”
“战略上,我们可以藐视敌人,但战术上,必须正视敌人!万万不可轻敌冒进!”
杨百万虽然性格粗豪,但深知刘盈用兵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