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不下来。她们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地谈论着别人家那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和八卦新闻。
与此同时,邹建民正领着自己的妻子朝着叔叔家走去。当他们快要到达门口的时候,只见邹水山早已看见他们于是站在那等候着。邹水山虽然个头不算高,只有一米六一左右,但却留着一脸浓密的胡须。他身材瘦削,不过看上去还挺有精神头的,毕竟年龄还未满五十岁呢。
远远地看到侄子邹建民朝这边走来,邹水山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然后大步流星地迎上前去,站在门口异常热情地招呼道“建民啊,赶紧带着美芳进屋坐坐吧!”
而此时,他们家刚刚吃完午饭没多久。邹伟新一瞧见大哥大嫂过来了,赶忙起身去搬来几张板凳,让哥哥嫂嫂先坐下歇歇脚。
付根娥此刻正在厨房里忙碌地打扫着卫生,扫帚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呼喊“蛮魅(小婶婶的意思),在洗碗啦!”原来是汪美芳来了。
付根娥闻声立刻停下手中的活儿,脸上绽放出热情的笑容,快步走出厨房说道“哎呀呀,美芳你来啦!好些天没瞧见你咯,我还寻思着啥时候得空去你家里找你呢……”
汪美芳笑嘻嘻地进了门,回应道“蛮魅(婶婶),您找我有啥事呀?”
付根娥拉着汪美芳的手,略带苦恼地说“可不就是上次你教我的那打(编织)毛线的花草嘛,我怎么捣鼓都弄不出个像样的来……”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往房间走去,准备把那件未完工的毛衣拿给汪美芳瞧瞧。
汪美芳见状,赶忙跟上脚步,嘴里应承着“行嘞,蛮魅(婶婶)我再好好教教您……”就这样,两人一同走进了婶婶的里屋。
而此时,屋外的邹建民和邹水山正站在院子里闲聊。邹建民犹豫了一下,开口对邹水山说道“蛮(小叔),我这有件事儿想跟您商量商量,不知道您同不同意呐?”
邹水山拍了拍邹建民的肩膀,爽快地回答道“什么事?你尽管说呗!”
邹建民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这不,伟新这两天正好在家里闲着嘛,我琢磨着想让他跟我一块去虹桥,帮连坤装修房子,您看成不?”说完,他满怀期待地看着邹水山,等待对方的答复。
邹水山怒气冲冲地说道“寄过洼子简直就是个粪箕梗一样的东西(这个儿子就不是一个好东西的意思),我特意安排他跟着小姨夫去学木匠手艺,可他倒好,竟然不学,直接逃回家里来了!你说说,这像不像话?真是个短命鬼东西!”
邹建民连忙劝道“哎呀,蛮!您先消消气嘛!咱可不能这么说呀!他跑回来确实是他做得不对,但他不想跟小姨夫学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要是他愿意跟着我学木匠,我肯定会非常细心、耐心地教导他的,而且保证工资一分不少地都给他。别的人当学徒哪有这么高的工资待遇啊,您说是吧?”
邹水山听后,用手指着邹伟新,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看看人家建民,才学了短短几个月的木匠活,就已经什么都会做了。再瞧瞧你,学了这么长时间,到底学会了些啥?”
邹建民赶紧打断道“好了好了,蛮,您也别再骂他啦!我现在就想问您一句,到底愿不愿意让他跟着我干木匠呢?”
然而此时的邹水山依旧余怒未消,没好气地回道“哼,就算跟了你,难道他就能学会吗?”
邹建民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朗声道“那当然啦!蛮,我办事儿您还有啥不放心的呀?”
邹水山听了这话,原本紧绷着的脸稍稍松弛了一些,但仍能看出他心里还是有些许顾虑。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地放下了心中的怨气,开口说道“行吧,那你就带他去试试呗。不过……”
没等邹水山把话说完,邹建民便接过话头道“蛮啊!您看哈,他现在连做事要用的工具都没有呢。您得给他点钱,好让他去购置些刨铁、锯条之类的必备工具才行呐。”
邹水山皱起眉头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应道“嗯……这样啊,那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明天就给他买去。”说完,他回过头来,操着一口浓厚的客家方言对着自己的儿子说道“伟新唔跟你龚!(伟新我跟你说!)嗯嘿建民龚(不是建民说),唔肯垫嗯嘿美该(我是不会给你买的)”
从西山上下来的众多人家之中,唯有邹水山这一家子仍然在用客家方言交谈着。或许正是因为这种独特的语言传承,使得他们一家人之间的交流显得格外亲切和自然。
邹伟新静静地站在一旁,双唇紧闭,一言不发。他深知自己父亲那倔强的脾气,一旦开口反驳,必然会引发一场激烈的争吵和怒火爆发。因此,他选择默默地聆听着,不敢有丝毫的忤逆之举。
与此同时,邹水山则板着脸,以一种严肃而官方的口吻对着邹建民说道“建民啊,伟新以后跟着你做事了,你可得替我好好管教管教他呀。他有时候就是不听话,像个脱缰的野马似的。要是他犯了什么错,你可千万别手软,该骂就得骂,该打就得打,一定要把他给我管紧喽!不然以后还怎么得了?唉,寄过粪箕梗,谬办法滴哟!”说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邹建民连忙赔笑道“哎呀,叔,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