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这话一出,满座皆惊。
岳不群深知萧峰武艺了得,这两月练了紫霞神功,内力修为更是一日千里。
他和宁中则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开口说话。
成不忧却气得笑了起来,指着萧峰,扭头对封不平道:“师哥,你瞧,世间竟有如此狂妄之人!小小年纪,居然要以一敌三?”
费彬却对萧峰极是忌惮,低声道:“成师兄,不可大意。这小子武功很高,听说连青城派余观主都不是他的对手。”
成不忧摇摇头:“江湖传闻,夸大词其,多半当不得真。他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有多大本事?
岳老儿,你弟子说要一个打三个,你怎么说?”
岳不群淡淡道:“我这师侄一向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成兄若有兴趣,指点一二,也是好的。”
封不平道:“且慢,话得先说明白了,是否真由他代表你们气宗连上三场?”
岳不群望向萧峰,萧峰点点头,朗声道:“便由在下,讨教三位高招!”
成不忧大喜,心想这可是你们自找的,怪不得我们以多欺少,以大压小。袍子一挥,就要下场。
封不平却比成不忧要老谋深算得多,眼见萧峰神色淡然,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虽不信他真能胜过自己三人,但剑宗在西域苦捱二十年,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重回华山,须得万事小心,可不能阴沟里翻船。
他伸手挡住成不忧,说道:“不弃,你先去跟这小子过过招。”
剑宗三师兄弟中,丛不弃武功最弱。
封不平派丛不弃第一个上场,就算当真不敌,至少能看出对方的武功路数。
那时他和成不忧再出手,就更多了几分把握。
丛不弃拔出长剑,走到场下。
他四十多岁年纪,薄嘴唇,鹰钩鼻,身材极其消瘦,一双黄褐色的眼珠,隐隐透出淫邪之色。
萧峰长剑一挥,凛然道:“请!”
丛不弃却舔舔嘴唇,看向宁中则,笑道:“师妹,别来无恙。”
气、剑两宗分家之前,丛不弃和宁中则是同门师兄妹,对这位年轻貌美的小师妹觊觎已久。
后来剑宗弟子远赴西域,丛不弃依旧对她魂牵梦绕,念念不忘。
今天华山正气堂中再见到梦中之人,虽然二十五年过去,师妹青春不再。
但在丛不弃看来,已经嫁为人妇的宁中则,举手投足间,却比当年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迷人风韵。
他第一眼看见宁中则,腹下就一直邪火中烧,碍于大庭广众,不敢太过造次,只拿眼偷偷去暼这位梦中情人。
宁中则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淡淡道:“这位师傅,你我认识吗?”
丛不弃一呆:“你……你不认识我了吗,当年我们一起练习柳絮剑法……”
宁中则道:“当年师兄弟们一起练剑,或许其中有你在场,我也记不清了。”
丛不弃犹如被一柄巨锤狠狠击中心口,蹭蹭退了三步,满脸失望痛苦之色。
他从西域千里迢迢赶赴华山,一半是为了剑宗重夺掌门之位,更多的,则是想见一见当初那个俏丽动人的小师妹,最好能再续前缘。
没想到当真相见,小师妹竟然完全不认得自己。
当年玉女峰比剑,剑宗落败,丛不弃不得不放弃心心念念的师妹,随师父离开华山。
他幻想过无数次重逢的情形,却没料到,居然是这样的结局……
封不平见师弟失魂落魄,在岳不群和费彬面前大闹笑话,脸色顿时难看下来,喝道:“不弃,干什么!”
丛不弃打个激灵,清醒过来,由爱生妒,恶狠狠瞪了宁中则一眼,旋即长剑一挥,朝萧峰猛攻过去。
萧峰站立不动,眼光一扫间,将对方的动作洞察于心。
五岳中华山最险,华山剑法的精髓也在一个“险”字。
丛不弃人品虽然卑劣,剑术却也了得。
他练的是华山剑宗七大剑法之一的天雷剑法。
丛不弃满腔怒火都宣泄在剑上,但见长剑挥舞,剑光如闪似电,风雷滚滚。
整座正气堂,仿佛笼罩在一团若有似无的雷电之中。
敌人与他过招,往往被这股天雷之威所慑,不战先惊。
但在萧峰看来,这剑法也不过尔尔。
丛不弃长剑舞动,雷光赫赫,萧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