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庄?”
萧峰抬眼看去,只见那庄园坐落在梅林深处,朱门白墙,青砖黑瓦。
这等雅致的庄子,在西湖边上,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并无特别出奇之处。
转念一想,既然是囚禁任我行的地方,外表自然是越平凡越好,免得无端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看似普通的庄园里,不知潜伏着魔教多少高手,布置着多少阴险毒辣的机关。
萧峰目光从梅庄上挪开,说道:“任教主既在庄内,不知向兄有何妙计,能救他脱困?”
向问天瞪着梅庄,眼中一道狠厉的光芒一闪而逝,仿佛要把门匾上那两个字活生生吞下去。
向问天沉声道:“这事只可智取,不能蛮干。林兄弟,梅庄内虽然也有几位高手,但以你我二人的武功,足可将此庄踏平。
只是庄园一受到攻击,他们必然会将任教主残杀,来个鱼死网破。咱们投鼠忌器,不能和他们硬来。”
萧峰点点头:“那是自然,既是智取,向兄又有何打算?”
此时画舫停在湖心,周围寂无一人,只远处漂泊着几艘小舟。
向问天道:“我被困于死牢之前,便调查过梅庄的底细。那时我已有了粗略的计划,只是还来不及实施,就被东方不败关入了死牢。
林兄弟,这梅庄共有四位庄主,老大黄钟公,老二黑白子,老三秃笔翁,老四丹青生。
这四人武功高强,实是江湖中第一流的高手。
除他四人之外,庄中尚有不少会武功的仆役。
都是厌烦江湖中事,来梅庄求个清净的。这些跳梁小丑,自是不值一提了。”
向问天喝着蓝桥风月,侃侃而谈:“梅庄四位庄主,号称梅庄四友,不仅武功高强,还各有几项清雅的嗜好。
黄钟公擅弹七弦琴,黑白子痴迷对弈,秃笔翁喜好书法,丹青生嗜酒如命,兼之好画。”
萧峰心想:这四人喜好琴棋书画,必定是清雅高洁之辈。想不到竟会受东方不败驱使,沦为看管任我行的狱卒。
嗯,说不定他们正是厌倦了教中的是是非非,甘愿来到西湖旁,与绿柳白梅为伍。
萧峰缓缓道:“梅庄四友既有嗜好,便有弱点。向兄的计划,想必正是从他们的嗜好入手。”
向问天抬头看了萧峰一眼:“林兄弟大才,向某佩服之至。不错,愚兄正是要根据他们的嗜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黄钟公擅琴,常以未能得广陵散一奏为憾。我已从曲洋处取得了广陵散曲谱,必能引诱这老小子动心。
秃笔翁喜好书法,我也弄到了一本唐朝大书法家张旭的《率意帖》。
只是黑白子痴迷的棋谱,和丹青生喜好的画作,一时还没得手。
四位庄主只解决二位,怕是不够稳妥,但迟则生变,也只能冒一冒险了。”
萧峰忽然道:“向兄方才说:黑白子痴迷对弈?丹青生嗜酒如命?”
向问天点点头:“不错,莫非林兄弟有什么高招?”
萧峰微微一笑:“这二人便交给我,如何?”
向问天闻言大喜,他知萧峰平日里少言少语,但只要一开口,必然是一诺千金。
虽不知萧峰何以能解决黑白子和丹青生,但对他这话,却是深信不疑。
向问天心心念念,便是救出任我行,助他重返教主宝座。
这时眼见计划有望,兴奋之情,难以言喻,抚掌大笑道:
“好!有林兄弟这句话,愚兄放一百二十个心!林兄弟,此番若能救任教主出来,将来教主重登大宝,兄弟定是神教第一大功臣!”
萧峰不置可否,心中只想,任我行若能脱困,重整旗鼓,魔教必定大乱。
等任我行和东方不败斗得两败俱伤,正道群雄再一鼓作气,杀上黑木崖,必可铲除这颗为祸武林几百年的大毒瘤,还江湖一个清净。
两人在湖心细细商议,计划渐成,将画舫划回岸边。向问天心情大好,多赏了船家几两银子。
当晚两人在客栈住下,向问天傍晚时分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背着老大一个包裹。
萧峰知道,那广陵散曲谱,和张旭的率意帖,必定都在包裹之中。
第二天一早,向问天不等天亮就起,用过早点后,从包裹中取出胶水、粘土等物,给自己加高额头、敷肿鼻梁。
向问天和梅庄四友同在日月神教,双方曾见过数面。
他要乔装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