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呢?”
陈远青说道:“我虽然是仆射,然我听说这件事时,陛下已经把编修的任务交给您,我再去觐见陛下这是什么道理呢!所以我直接来找您啊!”
胡毋敬说道:“如果有政功,我一定会禀告这件事的。”
陈远青站起来说道:“太史令太小看我了,我岂会是为自己功绩而耽误社稷的人呢?”
等到陈远青走后,一直在旁边偷听的门客走出来,满眼都是质疑:
“我听说,日书从周朝之后始,指导黔首治农、祭祀、营商,是国家的根基,没有通天彻地的卜筮之术,是无法洞察其规律的!仅凭他的一番话,您就要写进书里吗?”
栎阳的监狱里,关押着全国的罪犯,为了获取食物和其他便利,他们甘愿出卖一些物品和道理作为交换,但谁会相信一个囚犯的话呢,狱吏们选择看得见的财物,唯有胡毋敬却愿意用这个交换,因此在狱中听说许多道理,知晓许多古今之事。
胡毋敬说道:“我的心里也是忐忑的,但我还是决意,把它编写进日书里。”
………
丞相府。
“陇西郡上交的粮食很少,这是什么原因?”王绾翻跽坐在席上翻看着竹简。
“陇西郡的刍藁歉收,匈奴入侵临洮一把火烧了陇西的草场,所以郡内的令官用粮食喂养马匹。”
坐下下首的蒙毅面色严肃。
粮食岂能用来喂马,王绾踟蹰在竹简上写了几笔,然后问道:“谁还有要呈递的疏奏吗?”
胡毋敬双手奉上说道:“丞相,编修的日书。”
王绾看了良久,然后疑惑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节了?”
“过了秋分。”
“老夫是说,过了秋分之后多少天了?”
有疏奏呈递的公卿大臣,会来丞相府,此时丞相府的公堂里跽坐着几位上卿。
掌管赐爵剥爵的主爵中尉王序说道:“三十余日。”
王绾闻言站起身,来到公堂大门前。
“丞相怎么了?”
“还真有霜啊!”
丞相啊!我也感到意外啊!见到丞相王绾回头,胡毋敬跟着站起来,也来到公堂大门前:
“诸位上卿想,如果写到日书发到黔首手里会怎么样呢?”
“你通过卜筮发现这些?”王绾转头问道。
“回禀丞相,并非我一个人觉察,博士宫陈仆射来告诉我,我才知晓这些。”胡毋敬拱手。
王绾回过身,把竹简放进箩筐里,一会儿让谒者抬去给始皇帝。
主爵中尉王序说道:“丞相,接下来该论爵了吧?”
“匈奴入侵陇西,临洮的将军阮翁仲持令调征西县,军队在野斩首三千人,可以记爵位一级。”
“三川郡郡守敞季,开凿河渠连接渭水。去年春,三川郡发生大旱灾,开通河渠是有利于地方治农,可以记爵一级。”
接下来,是剥削爵位的,上郡肤施县令敖与蓄养马匹不利,使马减三十余匹,降爵两级。
王序问道:“丞相和诸位可有异议吗?”
一个负责掌管宫室扩建的上卿抬头:“太史的功绩也可以论,要记进去吗?”
王绾说道:“记进去吧!”
王序提起笔,在竹简的末尾写了几笔,然后问道:“博士宫陈仆射,修建驰道时记录了功劳,建立礼序记录了功劳,这次再记功劳,所积累政功可以记爵一级。”
“南阳郡县令阙珂,推举廉吏,鼓励百姓农桑,上缴的口赋增加十分之三,可以记爵一级。”
“这次论爵,全部就这些。”
“请丞相过目!”
胡毋敬激动手有点抖,要是陛下朱批之后,修改日书的举动,自己这个史官可以堂而皇之的写进史书里,并且多加几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