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务堂-韩道徒的一十三道纸道秘器中的两尊!
昔年连哄带骗诓了黎卿三盅灵血,未只帮他寻得半尊残缺的纸轿,马元平素总是下意识的帮他留意了一下,这在西南群山,却是还真发现了线索……
可惜黎卿的道行亦是突飞猛进,将那纸灵秘录与山鬼律融合,已经形成新的纸猖法了,如今的他,也不甚需求那纸道秘器了。
但,自芥子囊中取出那两盏白纸灯笼,黎卿还是微感沉重!
入道天南近六载,唯一积攒的人脉也随着这封书信烟消云散。
正谓之:
长生难寻觅,大道常独行!
道途中,有宗门,有师长,有亲朋,有眷友……
但总归,还是你一个人的路。
将那两封玉符收起,黎卿取来狼毫笔,蘸上灵墨,在那两盏灯笼上提上一诗注,落款马元!
这两盏纸灯分别挂了在纸轿门梁的两侧照明,黎卿顿时也没了在山门中久待的想法。
轻抚着“烛”的鳞片,黎卿突然问向它:
“烛,想不想回你的老家再看一看?”
这大家伙哪有什么想与不想的,自然是黎卿去哪,它就跟着去哪里呗。
索性便应了那魏刺史所言,且去那西莽尸窟闯上一闯,待到那尸窟平定,天南安康,也就罢了!
于是这一人一虬只在院中歇息了半个时辰,径直下了临渊山,横跨渊河,往西莽尸窟而去……
直至第二日,那白清烨再来寻黎卿时,暗道昨日犯了蠢事。
“这小贼该不会是卷了我那《南斗延命》的中卷故意溜了的吧?”
白清烨表示深深地怀疑,姑奶奶我怎么看了他那一眼萧瑟的背影就发善心了呢!
这面紫袍女冠正暗自恼火之时,黎卿却已是四头无面纸猖抬轿,轿前挂着两盏纸灯,铜铃荡响,五帝古钱串作帘幕……
这纸轿步履轻晃在前,有赤龙亦是蜿蜒游动在后,一路悠然。
黎卿坐在那纸轿中,掌心捧着一尊金丝芥子囊!
这恐怕就是那白骨道-鬼道人的芥子囊,黎卿历数了里面所有的东西,净是些魂瓶、怨丝,鬼道阴材,没几件正经灵材。
也就那二十来万的道铢让黎卿稍稍满意了点!
“或许看看这般阴材带入幽天冥府中能否派上用场?”
纸人抬轿,一路往东南行。
此处山高水险,两岸老猿哀啼,虎豹伏山而视,毒蛇盘枝,精怪露谷,全然不似生人之地。
这条路,黎卿已然走过了多次,从未见过有人在此,便是天南观的修士都未曾见过几次。
但这一次,却是又出了意外!
只见这四猖抬轿,一步一晃,横山跨涧之时,黎卿直感头顶气息一沉,右手上的石中火还未燃起,猛然抬头,便见一道身影从天穹而降,携带着磅礴的清气,轻轻落在了那纸轿杆上。
那是一位女子,幽蓝色的头发,容貌惊艳,赤色与白色的丝绫交织垂落,这一瞬,与穹天照下的日晕重叠,似是化作了一双神羽,散发着一股神性的光辉,让人望之生不起丝毫的杂念;
这女子落在纸轿前杆之上,透过那五帝钱编织的帘幕,与黎卿四目相对。
裸足踩在那纸轿横栏上,那女子身姿窈窕,就那般一步一步近得轿辇,柔夷挑开帘幕,却将一道似是竖瞳般的金箓递入了纸轿之中。
“吾名荧惑,来自天宫,十一曜天宫。”
十一曜天宫?
黎卿犹豫瞬息,自那素手中接过了那枚金瞳宝箓,顷刻间,似是电流拂过指尖,一道明悟感顿时袭上头来。
天宫者,十一曜居也。
太阳东羲、太阴玄阙。
木德岁星、火德荧惑、金德太白、水德辰星、土德镇星。
神首罗睺、神尾计都。
天一紫炁,太一月孛。
这是一个横跨天都四域的组织,取十一曜作代号,“天一”作首领,“荧惑”为行走,凌驾于诸世之外,自言为开世之人!
“十一曜?”
黎卿眉头微挑,抬眸望向那立于轿辇前俯视着自己的女子,他属实不太理解这“荧惑”的用意。
“这世界很是广沃,芸芸众生兴于天都大地,但总有那么些人,与众生背离!”
“在人道与鬼道之间茫然四顾的你,真能看的清自己的前路吗?”
那女子指尖轻挑,轻轻一弹那纸轿上的铜铃。
“你与十一曜中的许多人类似,这计都之名当留予你!”
叮……
悦耳的铃铛声眨眼间就弥漫开来,有如当日尹祖的壶天日月,将此刻的时间都定格了般。
黎卿心神一震,这是-阴神的手段!
“收下这份礼物吧,且待你紫府筑基后,吾会再来寻你的。”
“这并不是强迫,而是,天命的指引……”
那女子素手高抬,一把花伞当即落于她的掌心,其中蕴含法意无边,似是要带着整个世界都收羽化飞升一般,随着那纸花伞缓缓地升起,“荧惑”的身形亦是如同惊鸿仙子一般,飘然远去。
这有头无尾的谶言,就好似是平白为黎卿打上了道标记般,着实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