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面色。“他们……还活着吗?”
何梦由没有回答,只是道:“小心些,我们过去看看。”就算她不说,越飞光也要打起十万分的警惕。她召集许多食魂蟀游环绕在身边,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到那片树林边缘,悄悄观察着某个人。
也可能是某具尸体。
那尸体是个男子。惨白皮肤下的血管泛出正经的青色,他紧紧闭着双眼,面无生气。
若非越飞光还能看到他胸膛起伏,几乎会以为他是个死人。“还活着。“越飞光小声说了一句。不过即使是她自己,也对自己这个判断心存疑虑。
真的还活着吗?
“不太对。”
再仔细一瞧,在那苍白的皮肤之下,满是不自然的隆起。盯着那隆起之处仔细观察,就会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轻轻跳动着。像是在跳动着的心脏。一上一下,带着某种规律。红色丝线的一端紧紧扎在这人的皮肤中,另一端则是连接在树上。越飞光瞧见,那红丝也正在遵循着那规律而跳动,这让它看上去不像是她之前推测的寄生虫,反倒更像是……
“血管。”
何梦由道:“什么?”
越飞光重复了一遍:“感觉像是血管。”
何梦由看看红丝:“的确很像。”
越飞光又道:“你看他腰上挂着的那块令牌。"她指了指不远处另一个人。何梦由走到她身边:“好像是……隐神司的令牌。”越飞光道:“没错。”
她手里就有一块金盏花留下的隐神令,对这东西还是挺熟悉的,因此一眼就认出那令牌了。
何梦由道:“看来隐神卫也没能逃过一劫。”其实,大部分底层隐神卫的等级也都处于上星阶,少部分在月阶。月五阶以上的,就已经足够镇守一郡。
月八阶以上的,更是凤毛麟角,几乎每一位都位居高位。要么在丹都担任职务,要么被外派镇守州府。
而面对一个疑似日阶的异物,星阶和月阶的隐神卫,也只不过是不同层次的牺牲品罢了。
越飞光道:“不仅是隐神卫。这里还有很多平民。”只不过,不管是隐神卫还是普通百姓,此时都毫无知觉地被挂在树上,如同一条条被挂在梁上风干的腊肉。
越飞光盯着那名隐神卫看了会儿,突发奇想:“要不我们把他放下来试试,说不定还有得救。”
何梦由没说话,默默抽出剑,就要砍断边缘的红线。越飞光拦住她:“我来,我来。”
她拉着何梦由,退远了些。
一是怕血溅到身上,二是怕离得太近,那些红线发现目标后会攻击两人。退出一定距离后,她才控制食魂酹蟒,远程咬断了红线。没了红线的连接,边缘那名隐神卫沉沉掉在地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这声响并不是很大,但在一片死寂中分外刺耳,就如同石子落入湖水,“咚"的一声。
越飞光站在原地,眼珠左右动了动。
直到那闷响消散,见周围红线似是没发现异常,没有任何行动,她才走上前去。
何梦由用剑尖钩住掉下来的隐神卫的衣角,将他整个人拖了过来。待远离了树林,两人才半蹲在他身边开始检查。
……死了?”
越飞光蹲在他身旁,检查他的呼吸和脉搏,眉头顿时一扬,有些意外。再一摸胸口。也没有心跳。
完完全全的死人。
越飞光放下手,眉头皱起:“奇怪。明明刚才他还有呼吸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试图救人了。
好像就在那难以察觉的一瞬间,他的心脏停止跳动,从原本的活死人,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死人。
“难道是因为切断了那根红线吗?”
正想着,余光便瞄到何梦由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直挺挺地朝着这名隐神卫的手腕刺下去。
越飞光道:“你干什么?”
何梦由语气平平淡淡:“看看他身体里有什么。你刚才不也是看到了吗?她所指的,当然就是刚刚在这人皮肤下蠕动的东西。轻描淡写地说着,不等越飞光回答,她就抬起匕首,又快又狠地刺入了尸体的皮肤中。
利刃刺进血肉,发出一声古怪的响。越飞光盯着何梦由的动作,眼皮一跳。“没有血。”
一丝一毫的血迹都没有。仿佛被刀子刺中的不是一个刚刚停止心跳的人,而是一块在冰箱里冷藏了几十天的猪肉。
何梦由“嗯"了一声,动作不停。只见她下手利落,动作果断,没有丝毫犹豫,利刃顺着皮肤向下剖去,露出肌肉细腻的纹理。忽地,她动作一停。
“找到了。”
只见她动作一变,刀尖转动,向上一挑,一条细长的东西就被她挑了出来,挂在刀尖上展示给越飞光看。
“就是这东西。”
怕越飞光听不懂,她还特地多解释了一句。“刚刚在他身体里跳动的东西。”
越飞光站起身,好奇地走到她身边,去看那调动的东西。只见那东西也呈线状,细细的一条,蔫哒哒地挂在她的刀尖上。越飞光只看了一眼,就道:“这不就是树上那东西吗?”只不过树上的颜色更鲜艳,像是新鲜的血。从尸体身体中挑出来的这个颜色更深,像是干枯了一般,呈现出毫无生气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