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在石溪村众村民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其中一个女人身上。有命逃到这里的，自然都是青壮年。这个女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相貌普通，身形消瘦。
看上去有点眼熟。
越飞光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冷不丁被她提问，有点受宠若惊：“我叫丁四娘。”陌生的名字。
越飞光盯着她，越看越觉得眼熟。想了好半天，才想起这女人的模样，和当初在石溪村碰到的苦婆有几分相似。
当然，也只是几分。
记忆中的苦婆年纪颇大，身形佝偻，脸上满是皱纹，已经苍老得看不出真实相貌了。
越飞光不能确定这二人之间一定有关联。
她收回视线："好。告诉我，外面怎么样了？”众人这才将外面的事情一一说来。
简单来讲，外面的雾气更浓。石溪村里倒没出现石磨，但没到夜晚，就有东西敲门，凡是敢开门的，都不明不白地死了。村民们不敢开门。只是他们储备的粮食有限，在家待了几日，觉得这不是办法，便趁着白天跑了出来。
一出来，才知外面已经变了天。临近的几个村子要么空无一人、要么满是尸体。众人又惊又怕，只撑着一口气来到神塔。越飞光道：“你们有没有去报官？”
村民道：“最开始那两日，也派了两名青壮去报官，但他们迟迟未归，恐怕已经……”
越飞光没有说话。
又有村民道：“蚓神大人，这是不是就是您神谕中说的十日灾？”越飞光怔了一下：“什么？”
这群人怎么知道的十日灾？
村民道：“是春冬神使和我们说的。”
他小心翼翼看了眼神像一一神像嘴角始终挂着慈悲温和的微笑，任凭他怎么看，也无法分辨出他的喜怒。
“难道那个黎春冬不是您的使者，只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越飞光这才想起来，自己有个野生便宜神使春冬。原来她姓黎。
也不知距离她最后一次看到她，过了多少年了。“她啊，是我的使者。“越飞光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嗯……她现在已经不在桐州了。据说是想将您的信仰传播到更远的地方。”越飞光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大概……二十多年前。”
那还真是很久了。
众村民见她沉默，不敢多言。实际上，即使在春冬没有离开时，这附近的村民也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话。
许多人都觉得，蚓神显灵也好，十日灾也好，都是无稽之谈。即使有另一批人同样声称自己看到了蚓神，也很少有人相信。黎春冬离开二十年，众人对她的印象几乎成了一个神神叨叨的疯婆子。却没想到，这个疯婆子口中的末日，竟会如此突然而真实地降落在这个世界上。
想到这里，众人对越飞光更敬畏几分。
越飞光道：“走了啊，也好。”
她对模拟里的NPC是不太在乎的。比起春冬，她更心疼自己那颗金珠。收拢思绪，将春冬抛到脑后。越飞光看向村民：“既然你们来了，就待在神塔里吧。不过这几天每天都要虔诚地参拜我。”就当房租了。
众人自然是感激不尽，找了个角落待着，丝毫不敢打扰越飞光。越飞光看着这两拨人，摸了摸下巴，视线缓缓穿过雾气，落在神塔的门外。刚才又收割过一波信仰，她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大幅度增强，现在或许可以尝试离开神塔了。
如果现在离开，路上要是遇到需要搭救的村民，或者什么的，她救了他们，岂不是又能入账一笔信仰？
救的人越多，得到的信仰越多，而这个特殊的时间点，唯独不缺需要被拯救的人。
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