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Chapter41
程司礼这人意外的随和，她原本以为他会是那种高高在上且高谈论阔的性格，但几句话过后，盛如夏却觉得聊天的氛围越来越放松，她承认自己有时候经常会凭借第一眼来判断对方，这一点其实不好。说到蒋牧星之前去国外的那段时间,程司礼像是打开话闸一般,一句接着一句。
“弟妹，你是不知道当时他有多能折腾，赛车，喝酒，那段时间给我们几个都要喝吐血了。“程司礼并没有揭短的意思，话说到这儿欲盖弥彰反而没意思，话没说太深，看她反应应该是知道一些。
他看的出来蒋牧星是真的对眼前这姑娘动了真心，不然也不会在电话里订位置的时候说很重要的人这几个字。
他们这群人是爱折腾，但对待感情这种事从来都是认真的态度，蒋牧星更是如此，这么多年，对他有好感的异性不算少，但没见一次他动心。“我们这些人可能看着风光，但很多事其实都身不由己。”“他能走到现在不容易。”
盛如夏知道他是在说蒋牧星之前提到过的那段难捱的日子。“傻不傻？“盛如夏反手扣住蒋牧星的手掌，用指尖一下一下的轻轻挠他掌心，心里跟着疼，
蒋牧星反而笑着拥住她，“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坐在你跟前。”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盛如夏只用力握紧他的手，牵强地扯了扯嘴角，心里发涩。
察觉到气氛突然有点悲伤，程司礼心里感到抱歉，半开玩笑地语气说：“你们两个可别在我这孤寡老人面前秀恩爱啊，我可受不了这个，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嫉妒会使人面目全非。”
这话一出，盛如夏果然没忍住笑出声。
蒋牧星心领神会朝他的方向看一眼，“怎么？熬了这么多年还没转正？”程司礼瞪他一眼，自己倒了杯酒，仰头喝净，“哪壶不开提哪壶。”盛如夏听出两人打哑谜一般的对话，心里猜测程司礼估计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但感情的事旁人给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建议，大家都是被困在局里的人。餐馆陆陆续续开始上人，服务员过来喊了程司礼几次，最后一次他实在捱不住，是一个经常来这里的老客户，撂下话就直接走了。等人离开，这顿饭吃的也已经差不多，蒋牧星提出给她拍张照片，可盛如夏这会儿没什么心思，心里都在回想刚才程司礼坐在这里说的那些话。服务生这时刚好进来，手上拎着一个款式精致的袋子，“这是老板让我带给二位的。”
“老板说他今晚照顾不周，改日再请两位。”蒋牧星接过后说了谢谢，关心问道：“你们老板人呢？”服务生实话实说：“今晚有位熟客，我们老板这会儿正喝酒呢。”蒋牧星听出来程司礼应该是今晚临时有重要的酒局，没再继续往下问，他们这些朋友就是这样的，虽然做不到时常聚但这么多年的情谊不会变，只嘱咐了句："照顾好你们老板。”
那人应了一声，转身要走时又被蒋牧星叫住。“辛苦你帮我们拍一张合照，谢谢。”
看出盛如夏还在因为刚才程司礼说的那些事情而不在状态，他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在服务生举着相机找角度的间隙，同她耳语，“不如，我们以后婚礼的迎宾照放这张？”
盛如夏终于有点反应，摇头说不要。
蒋牧星轻笑一声，那边也已经开始喊看镜头。“开心点。"他攥了攥她的指尖，轻声说。回到酒店，盛如夏洗过澡后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觉睡的不算踏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面一直没停的雨。轰隆隆的雷声像是要撕裂夜空，盛如夏被惊醒，猛然睁开眼。她缓了缓神，习惯性地转身往床另一侧蒋牧星的怀里钻，结果指尖只触碰到一片冰凉，她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拿过搭在木椅上的一件外衫，往客厅走。客厅没人，只亮着沙发旁的读书灯，从屋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人，盛如夏心脏悠然一紧，转身想要回房间拿电话，正要转身，就看到拐角处阳台外面忽明忽灭的那一点火光，她拢紧肩上的衣服朝那边走过去。蒋牧星整个人背靠着她，身体微微向前倾靠在外栏杆上，指尖那只香烟已经快要燃尽，地上散落一圈，被放在小桌上的纯黑色烟盒只剩一根。他昨晚接到家里来的电话，父母的话术翻来覆去还是那么几句，最后甚至搬出来蒋牧辰。
“你哥哥下个月就要和城北林家的女儿订婚了，正好你也来看看，我和你母亲前段时间给你介绍的那个姑娘是城北这边.……“不去。“蒋牧星语气毫无波澜，对这件事并不关心。父子俩只要一说到这种问题就一定会吵架，但蒋皓庭今天不想跟他吵，知道吵不出什么结果，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太顽固，因此那句几乎已经快要脱口而出的怒火生生被他压了下去。
“牧星，爸妈不是反对你谈感情，但你最起码要学学你哥哥的做事态度，他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我们操心，咱们蒋家怎么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那个医生女朋友啊，我们私下调查过，家里虽然有点小钱，但离异家庭说出去到底不体面，听我和你母亲的一回，跟她分手，这种事我们不会害你。”“爸妈也是为你好…….”
“你们私下调查她？"蒋牧星几乎是强忍着怒气在质问。蒋皓庭觉得他这态度太过小题大做，“难道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