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神
琴酒的话很明显,他问的是柯南。
但另一个道理也很明显一一
“这也由黑泽警官管吗？"栗山稚香怀着生气的语气，“如果我没记错，现在是下班时间,这里是我家。”
栗山稚香抱起手臂，从来没这么不顾前后辈礼仪地和琴酒说话。琴酒却也只是看着她沉默一瞬,道：“他和嫌疑人安室透认识。”栗山稚香：…”
还真是。
但其实这也不是必须避讳,毕竞安室透只是嫌疑人，而更仅仅是他的亲戚，年纪也还是个孩子。
“我去调查森谷帝二的体检报告，报告负责人是麻生成实医生，他从监狱离职去了帝丹小学当校医，我去的时候碰到了这孩子。调查结束后，安室君有事情没办法接他放学，我就先把他带到了我家，等安室君完成工作之后再来接他。栗山稚香清晰地解释了缘由，又反问：“那你呢？你又为什么在这里？”琴酒这次沉默了片刻,脸上阴晴不定，冷淡道：“你出来。”栗山稚香："？”
这&#?&*!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头一次生出想把人从家里赶出去的心。但她的理智又告诉她，能让琴酒这么激动地找上门的事情，一定很重要。她最后重重呼出一口气，看向柯南：“柯南君，抱歉，姐姐和叔·叔聊一点工作，你先回厅里看书，好不好？”
柯南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又看了琴酒一眼,才转身离开。而就这一眼，隔过栗山稚香，琴酒嘴唇一抿。朝柯南说了一句“真乖"，栗山稚香转过身，再看琴酒时当即转换态度：“走吧。”
琴酒跟着她出了门。
唯当，公寓的门被关上，一梯一户的长廊里只剩下栗山稚香和琴酒两人。暖光灯从天花板上打下来，却照不化琴酒身上的冰冷。栗山稚香这也才发现，琴酒竞然穿着的是家居服。黑色衬衫和黑色裤子，非常普通的一套衣服，却反而比那套老式警服更适合他，甚至让他有种研究生学长的感觉。
“你多大年纪？"栗山稚香忽然问。
琴酒一愣，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回答道：“29。”栗山稚香怀疑他一定是因为害得她受伤了才回答的。当然，同理，她也因为今天一连串事情，收起了对他的敬语，反而有种随意感，甚至有些她自己都不太会表现出的、故意的没礼貌。不过他竞然29岁，她“哦"了一声，心想这身的确显年轻。“怎么？"琴酒问。
栗山稚香：“没什么。”
对方又沉默了。
但这次只沉默一瞬，他就又问：“为什么忽然察觉到了藤山彦的疑点？”就像她这才看清了对方的穿着一样，也是这句话，她才听清楚对方的问题，并在脑中反应出答案一一
新一说的。
栗山稚香：…”
她忽然有些感谢脚上的伤囗。
这让她挺了挺还有些痛的腰，能够理直气壮地不答而反问：“怎么了？”“你先回答我。”
“你先回答我。”
琴酒一噎，定定看了她几秒，让她觉得对方的目光几乎都要穿透她了，她才听见回答。
“就在刚才，有人去警局自首了。”
琴酒说着摸出烟盒，单手抖出一根烟，然而很快他也反应过来这里不能抽烟，只好“啧"一声，叼着烟迟迟不点，并继续说着。“那人说他是爆炸案的凶手，还说出了案发当时的所有细节，现在侦查组已经去现场查了，应该很快就能有线索…“琴酒说着看向栗山稚香，“但他不是森谷帝二，不是安室透，更不是藤山彦。”
栗山稚香：“！”
这的确是个相当爆炸的消息，有人自首是好事，但对于他们而言，这突如其来的自首更像是一一顶罪。
“……会不会是我们当时查错了方向？"栗山稚香不想立刻下结论，但琴酒冷漠的脸色无声地回答了她。
不仅如此，连栗山稚香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整个调查组都查错方向，完全定错了嫌疑人，这几乎是微乎其微的可能。“所以，就是在刚刚？在我告诉你藤山彦的供词可能有问题之后？”琴酒点头，落下的目光看着栗山稚香：“这是个相当简单的疑点，但凡是实习生都不应该忽略。但当时，在场的你、我和松田，以及之后录入笔录的在职警员，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件事--难道我们所有人的脑子都被垃圾填满了么？栗山稚香指尖一颤，一股森然的冷意从脊骨爬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一个人有问题，那大概率是他的问题，但如果一群人都有问题，那一一问题一定，另有所在。
【就像原本就正常运行的代码忽然被塞进去一段新代码，不影响整体，却会被足够敏锐的人感知到。】
【但除他之外，没人意识到这些，他们平静地接受了这些记忆的忽然出现，没人相信他。】
上次深夜时，工藤新一说的话再次响起在脑海。多出来的记忆，是多出来的代码，那“无法发现藤山彦有问题”这件事，会不会也是一段，特定的代码？
记忆能够被修改，那意识能否被操控？
所以唯一一个不被影响的人，是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工藤新一。【你相信神吗？】
她没有忘记工藤新一当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