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完全可以理解。我跟她爸的婚姻那么糟糕,她又那么敏锐早熟,不可能不受到影响。只是这条路也不容易……
“有你支持,她应该不会觉得不容易。"郁野说。“只要她不伤害自己,她做什么我都支持,哪怕她喜欢外星人…”郁野笑出一声。
程桑榆莫名:“笑什么?”
“没有。"郁野捏捏她的手,“我们真的是天生一对。”√
隔日是除夕。
程桑榆难得比郁野早起,看他还在熟睡,她静悄悄下楼,没有把人吵醒一-年前一阵他加班加得很凶,回家还要干体力活,缺觉是常态。好在还年轻,像100%健康的电池,多补觉就能恢复。康蕙兰已经在厨房里忙碌起来,程桑榆自觉去给她打下手。这种时候,母女两人不免会说一些体己话。“桑桑,你跟小郁不领证,酒席也不办吗?"康蕙兰问。“酒席这个事我跟他聊过,他说他那边家庭关系太复杂了,尤其他爸,绝对会借题发挥。最后我跟他两个人的事,就变成了所有人的事,一定会闹得不愉快。”
“我看他只是怕你受委屈吧。”
程桑榆笑了笑。
“这种事,接受起来肯定有难度,人之常情。"康蕙兰说。“但他自己都不需要他爸的认可,我当然也没那个闲情去求一个陌生人认可。”
康蕙兰也同意,“不结婚就是为了避免这些是非,没道理还回头去找是非。那种婚宴酒席不办也行,不过是不是还是应该把亲朋好友召集起来吃个饭?我总觉得我们家怪委屈他的……”
“这话让郁野听见,他肯定会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程桑榆笑说,“不过您放心,我有计划。”
“什么计划?”
“我想好了再跟你说,到时候肯定需要你配合帮忙。”“那应该的,义不容辞。”
忙碌了一会儿,厨房门口传来脚步声。
“阿姨早。”
康蕙兰回头望去,笑说:“早。”
郁野挽起衣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桑桑正在帮.……”
“她休息一下,我来。”
康蕙兰笑得合不拢嘴:“厨房大,你一起来吧。松鼠鳜鱼还记得怎么做吗?”
“应该记得。我试试。”
自和郁野在一起之后,程桑榆的一身厨艺算是彻底荒废,毫无用武之地。她乐得做一点剥蒜的小事,或者是把从外面买的卤菜拿出来装盘,趁机偷吃,并喂给郁野一起偷吃。
一整天,在一种心安理得不事生产的慵懒中度过。等洗漱过后,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程桑榆先从浴室出来,走过去拉窗帘时,定住脚步。托腮看了一会儿,听见脚步声走出来,她说道:“快过来看。”郁野走到她身边去,带着一股清新的沐浴液的香气。隔着一道铁栏杆和一条双行道,外面便是大海。朔月的深海,没有月光相照,却自有一种深沉的魔力,引得人不知不觉就沉浸到了那一阵阵的涛声之中。
两个人并肩听了好一会儿,直到皮肤被夜风吹得微凉。郁野揽她的腰,关上窗户。
两人回到床上,互道晚安。
理应一触即离的晚安吻,却不知道为什么变得难舍难分起来,于是最终还是顺应本心地发展下去。
即便有窗户相隔,依然能听见模糊的海浪声。郁野的动作非常轻柔缓慢,仿佛更愿意就这样溺在她的身体里,而不急于满足什么。
程桑榆伸手,轻轻摩挲他的脑袋,轻声说:“还记得那年除夕吗?”“嗯。”
“你当时,真的不想跟我做吗?”
“当然想。但是很多时候,不敢也不能。”程桑榆轻笑,“还有什么时候是不敢也不能的?”她也喜欢这样浅浅的行进,好像两只小动物,在雨后躲进巢穴中互相料理毛皮,绝对的亲昵与信任。
郁野头低下来,额头抵在她肩膀上,低声说:“校庆那天,想把姐姐拖进随便哪个空教室里强吻。”
程桑榆有些惊讶,捏捏他的耳垂,“还有呢?还有什么幻想……不用考虑可行性。”
“……临时追加的真心话?”
“对。”
“姐姐要满足我的新年愿望吗?”
“能力之内。”
“想姐姐坐在我脸上……“郁野嘴唇一下一下轻触程桑榆颈侧的皮肤,“想你什么也不穿,一整天在家里……想让你躺在打开的后备箱上…还想在你的房间里再做一次………
“………年轻人就是敢想。"程桑榆耳根发热。即便郁野没有任何动作,仅凭语言,也使程桑榆陡然激动起来,支起膝盖,轻蹭他的腰侧,呼吸也变得几分黏稠。郁野比谁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他手臂撑起来,注视着程桑榆的眼睛,动真格之前,先低头吻她,这些都无所谓。因为你跟我在一起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是幻想成真了。”程桑榆一度对"一辈子"这个词嗤之以鼻。但此刻她觉得,和郁野相爱一辈子,简直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