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的指骨在冰棺上刮出火星,噬灵藤正顺着棺椁裂缝注入剧毒。当冰层裂至第七道时,他看清了棺中真相——那具“尸身“的胸腔竟是空的,跳动的金色心脏悬浮在鎏金香炉中。
重明的影子从心脏血管里渗出,泪痣裂开爬出冰晶蜈蚣。陆离的噬灵藤突然反向生长,倒刺扎入自己眼球。在剧痛中,他看见每个轮回的重明都在自残:剜心、断指、挖眼...那些残缺部位最终都化作了青铜罗盘碎片。
冰棺突然炸裂,金色心脏化作流光钻入陆离丹田。噬灵藤疯狂暴涨,在遗迹穹顶结成荆棘王座——那正是八百年前噬灵女王的宝座。
“以海巫真名,唤潮!“
“姐姐...对不起...“白璃在冰封前最后一刻,将预知画面刻入珊瑚礁。陆离的噬灵藤感应到召唤,藤尖突然开出血色珊瑚花,每个花瓣都映出白璃支离破碎的未来。
当第一千朵冰花碎裂时,她找到了最初的源头。八百年前的噬灵祭坛上,年幼的自己正将匕首刺入女祭司后心——而那祭司的容貌,赫然是三十年后的云昭。
云昭低头看向心口,鎏金香炉的裂缝已蔓延成星图。当她想触碰祭坛上的幼年自己时,时空突然凝固——陆离正从未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噬灵藤在他们之间开出血色并蒂莲。
记忆如毒刺扎入脑海。陆离看见婴儿被塞入矿洞那夜,重明蹲在洞口流泪——泪珠落地竟长出噬灵藤。那些藤蔓缠绕成襁褓,而本该死去的婴儿正是自己。
王座突然坍塌成祭坛,重明的本体从地底升起。他的黑袍下没有躯体,只有三百二十颗跳动的金色心脏,每颗都连着青铜罗盘碎片。
“原来我们...都是棋子...“白璃的残魂开始消散。最后时刻,她将毕生预知力注入珊瑚礁。血色珊瑚突然暴长,刺破冰层缠绕住重明的脚踝——这正是陆离在遗迹中看到的未来画面。
“你还不明白吗?“成年云昭的虚影从藤蔓中渗出,“我们杀死的从来不是他...“
陆离的指骨在荆棘王座上刮出火星,噬灵藤正将他的神经与王座融合。当冰晶荆棘刺穿第三根肋骨时,他突然看清王座背面的浮雕——八百年前,云昭跪在噬灵女王脚边,将鎏金香炉刺入自己眉心。
镜面突然炸裂,真正的云昭从碎片中跌落。她的白发缠着冰晶锁链,鎏金香炉里插着半截青铜罗盘:“快走!王座在吸收轮回之力...“
海底冰封的珊瑚礁突然渗出蓝血,白璃的残魂在碑文上苏醒。她触摸着姐姐刻下的预知图,发现每道裂痕都是时间坐标。当指尖划过第三百道裂痕时,整片珊瑚礁突然直立,化作人形冰雕。
“不!“白璃夺过婴儿的瞬间,时空突然扭曲。怀中的陆离开始急速衰老,噬灵藤从他瞳孔钻出,缠绕住她的鱼尾。祭坛下的噬灵女王雕像突然转头,石质嘴唇缓缓张开:“你终于来了,第三百二十一位观测者。“
云昭正在时间夹缝中坠落。她腕间的冰晶锁链突然绷直,另一端连着陆离的噬灵藤。当锁链断裂时,三百二十个时空的云昭同时尖叫——她们的白发正在化作灰烬。
八百年前的雪夜,噬灵女王抱着婴儿站在祭坛。那婴儿的瞳孔金纹,与此刻陆离眼中的光芒完全一致。女王剖开自己胸腔,将噬灵藤核心塞入婴儿体内时,祭坛下跪着的正是少年重明。
重明本体发出金属摩擦般的笑声。第三百二十颗心脏突然离体,化作冰锥刺入陆离丹田。噬灵藤瞬间结晶化,荆棘王座迸发的强光中,陆离看见每个轮回的自己都在重复同一句话:“杀了他,就能结束。“
王座突然坍塌成祭坛,陆离的噬灵藤不受控地刺向云昭。在藤尖触及她心脏的瞬间,海底突然传来人鱼的泣血哀歌——白璃的冰雕身躯破空而来,撞偏了致命一击。
岩浆突然从地底喷涌。重明的躯干裂开黑洞,将白璃吞噬殆尽。陆离的瞳孔金纹暴涨,噬灵藤第一次脱离控制,自发缠绕住即将消散的白璃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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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家,我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