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
因为这是他对下面船员经常说的口头禅！却被这个年轻的华工猪仔，用在了自己身上？
阿祖抬头看着天上的北斗星、北斗七星的位置，努力回忆着前世的地理和航海知识。
“大致推断，我们应该在北纬四十度附近。”
“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我们这艘小船，很幸运的搭上了加利福尼亚寒流的便车。”
维克船长缓缓坐起来，盯着阿祖：“你推测得没错，我们偏离航线或许并不远。加利福尼亚寒流正推动着我们，从西北朝东南方向，一点点接近三藩市！”
“正因为如此，就算没有我这个船长，在你的领航下，你们应该也能安全靠岸。”
“不急！”阿祖摇摇头：“航海，船长先生您才是专业的，我也只能过过嘴瘾。”
维克船长神色萧索：“带着你们活着靠岸，这就是我仅有的价值了吗？这就是你所说的有用？”
“船长先生，在我看来，你自己的价值，就绝对不止两万美元！”
阿祖悠悠道：“况且，就算船长先生您死去，你的债务问题就解决了吗？那些敲骨吸髓的贪婪犹太佬，会因为您的死，就放过你的家人？”
“安娜……黛丝……琼斯……！”
他最后双手捂着脸，痛苦道：“我……我没脸活着去见他们！我无法想象，他们因为我压上一切的冒险之举，最后一无所有、流落街头，甚至被人奴役的样子……！”
看见这个高大威严的男人，在眼前这样崩溃的样子，船上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船长先生，我以为你是礁石一样的硬汉，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区区两万美元！
薇薇安和哈雷同时张大了嘴巴，欲言又止。
你个身无分文的华工猪仔，口气怎么这么吓人？
“我答应你，只要你带领我们安全靠岸，你的债务问题，我们船上所有人，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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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维克船长死志不坚，否则他之前也不会对阿祖一系列求生之举，如此配合。
而且，他眼中的死寂不再，眼神中，至少有了些许的光！
有了足够的淡水和食物保障，包括阿祖在内，所有人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
十二天后，他们第一次看见了天上飞翔的海鸥群！
又过了四天，半夜，睡梦中的阿祖，耳中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丝绸上头，金色的发丝在海风中飘扬。
然后是一阵低不可闻、舒服之极的呻吟声！
这洋妞，多少天没洗澡，实在憋不住了吗？
被吵醒，阿祖一时也睡不着了，就仰面朝天，在那里数数。
反正当他数到七百三十八的时候，金发洋妞，才在丝绸后面擦干了身子，穿好了衣服。
“你……！”
“光……光……光……！！！”
“有光！快看，那里……有光！！！”
阿祖站起身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着远方一团若有若无的微光！
那是……矗立远方山巅，灯塔的引航灯！
“远看是自由的灯塔，近看是强盗举着火把！”
两人并肩立在船头，薇薇安将刚刚洗干净的金色头发，轻轻靠在阿祖的肩膀上，问道。
“美利坚，老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