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遭遇海难的都清楚,漂流在大海上,淡水比食物更重要!
冰块融化后,得到了大概七升淡水。
负责分水的薇薇安刻意照顾,阿祖分到的这份淡水,是满当当的一罐!
压抑住身体对水的极度渴望,阿祖不忘提醒一句:“这水,只能小口小口慢慢喝!喝太急,会喝出毛病!”
小心翼翼端起罐头盒,尝了一小口水,如饮琼浆、如饮甘霖!
大部分人将阿祖的话听了进去,小口小口慢慢喝水。
“啊……这水,太好喝了!”
“呃、呃……好恶心……想吐!”
……
但因此,所有人都对阿祖的话,无不奉为皋臬,言听计从!
甚至那洋妞和俩洋人,看着阿祖的眼神也有说不清的敬意。
“但我想,应该离不开硝石吧?非常遗憾,我们的硝石并不多。看你的用量,最多再制冰四五次,撑不了几天。”
“是吗?”维克船长惊异的看着阿祖:“这么说,淡水问题彻底解决了?那食物的问题,你又怎么办?”
接着,阿祖让同村名叫阿晏的华工,脱下布短褂,将装着那坨的罐头盒,放进布短褂里面,将短褂四角系在一起,成了个布袋子。
哈雷拉的那坨味道十足,在海水里逐渐飘散。
一刻钟后,在布袋周围聚集了一小群二三指大小的小鱼!
他们不是不知道那坨很吃香,能诱鱼。但小船飘流在海上,那一坨扔进海里,过一会早不知飘离了多远。
最关键的是,没有抄网,就算诱来鱼,也根本捞不到!
阿晏是渔民出身,而且年轻体壮,动作麻利,所以阿祖才会让他来干这活。
“给我起来!”
定睛一看,抄网中竟多了十多条二三指大小、活蹦乱跳的银色小鱼!
“对对对,是沙甸鱼,终于有吃的了!”
多半是渔民出身的他们,以前打渔的时候,这些小鱼都是看不上眼的。
顾不得众人,阿晏赶紧抓起两条活蹦乱跳的沙丁鱼,两步就奔到阿祖面前。
阿晏兴奋得有点语无伦次:“这……这些天你也饿惨了,赶快吃点吧!”
“啵儿!”
“谢谢你!神棍先生!”
阿祖捂着被亲的半边脸,一本正经道:“我不是天使,你才是!”
阿祖不急着吃鱼,其他人可顾不得!
实在是饿太狠了!
只有薇薇安将鱼剖开洗净,然后和阿祖一人一条,分食干净。
之后两刻钟,阿晏又先后捞起三波小鱼,都被众人分食干净。
等到捞起来最后一波沙甸鱼,阿祖阻止了众人继续分食。
阿祖估计哈雷珍藏的那坨宝贝,味儿已经在海水里面飘散得差不多,至少今天想要再捞鱼是不太可能。
只听阿祖又冲众华工问道:“各位阿叔阿哥,从老家出来,你们谁身上还带着铜钱?都拿出来吧!”
但所有人的命都是阿祖救的!此刻,谁还会质疑他的话?身上还有铜钱的,全部贡献了出来。
恍然大悟!
等到哈雷将铁钉磨好掰弯成鱼钩,一众华工编好鱼线,穿上铜钱当坠子,挂上沙甸当鱼饵。
同时,又开始新一轮海水变淡水的魔法!
这具病中未愈、干渴饥饿的瘦弱躯体,终于开始一点点的恢复,力量一丝丝的回归身体!
“上钩了!中鱼了!我中鱼了!”
睁开朦胧睡眼,正看见兴奋无比的哈雷,双手抓着鱼线,正拼命的一点一点往回收线!
“别急,千万别急!”
“大鱼!好大!”众人一阵惊呼,所有人都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
这一局与死神的博弈,赢了!
夜幕降临,白天除了哈雷钓上来的一条二十多斤的大海鲢,阿晏还钓上了一条四十多斤的剑鱼。1
纯粹手搓的鱼线鱼钩,还是太简陋。
没有火,海鲜刺身吃起来也格外鲜美!
甚至在薇薇安这个护士的悉心照顾下,阿祖的体温也在一点点降下来。
阿祖同样如此。
不知什么时候,一柄布满大马士革美妙花纹的冰冷短刀,死死顶住了自己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