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告新罗王金春秋残害倭人。
御史台得到这个消息还未有反应,那位状告新罗王的倭人第二天就死了。
当上官庭芝带着大理寺的人手来到了驿馆内,就见到了金法敏拿着刀子站在一旁,刀子还在滴着血。
倭人的尸体上有好多个窟窿,显然是死透了。
上官庭芝道“你杀的?”
金法敏丢了手中的刀子,朗声道“这个倭人胆敢诬陷我父王,我自然要杀他。”
上官庭芝走入这间房子,捂着鼻子道“你非要在这里杀人吗?你闻闻,这间屋子都臭了。”
倭人使者的尸体还横在面前,金法敏拿起一旁的酒壶灌下一口酒水道“是在下的过错,不该这里杀人。”
“你是觉得杀了他没错,错的是你不该这里杀他。”
话语声是从外面传来的。
屋内众人回头看去,是狄仁杰带着京兆府的人手来了。
上官庭芝又道“好好的屋子,要擦洗起来很麻烦。”
金法敏行礼道“我会将这里收拾干净的。”
“慢着!”狄仁杰拦住就要搬尸体的金法敏,又道“上官少卿,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嗯?你们京兆府尹没说吗?”
“许府尹一早就与陛下去钓鱼了。”
“你爹是刑部尚书,你爹人呢?”
“陛下去钓鱼,家父亦相随。”
“嗷……”
上官庭芝稍稍抬首,看着外面热闹的朱雀大街,又道“你觉得这个杀人的新罗使者该如何处置?”
狄仁杰抱拳行礼道“小子不过是奉命前来过问,至于如何处置还要当然是以上官少卿的决断为宜。”
看狄仁杰这小子居功不自傲,还十分谦逊,上官庭芝也客客气气地道“事涉新罗与大唐的往来,不得不慎重啊。”
狄仁杰又道“是否派人去告知鸿胪寺,让鸿胪寺派人前往新罗过问新罗王?”
余下的两个倭人还跪拜在地哭泣着。
上官庭芝对正在哭泣的倭人使者并不在意,而是又道“听说那金春秋与你们京兆府尹是莫逆之交?”
狄仁杰笑道“算不上莫逆,只是当初金春秋在长安与府尹有所走动。”
上官庭芝又道“毕竟新罗对大唐如此忠心,又深得陛下信任,新罗王都是陛下册封的,莫名问罪也不好,你先上奏鸿胪寺等回复吧,此事大理寺不好做主,还需朝中各部商议。”
“也好。”
再看站在一旁还面带笑意的金法敏,狄仁杰又道“下官这就去。”
驿馆内,倭人使者的尸体被抬了出来,之后也不知被带去了何处,而金法敏在长安城杀了人,被大理寺软禁并且看管在一处宅院中。
这件事到了鸿胪寺之后,也迟迟没有得到回复。
查案的是大理寺与京兆府,办事的是鸿胪寺,杀人的是新罗人,新罗使者的杀倭人的事,与被杀的倭人无关,与其他人都有关。
事后,倭人的使者被陈尸在外,大理寺的人准备焚烧之前,一群新罗婢朝着倭人使者的尸体吐了口水。
上官庭芝命人一把火将倭人的尸体烧了,放久了就会臭。
等李承乾得知这件事,正在泾河边上钓鱼。
许敬宗道“陛下,这金法敏是否要处置?”
李承乾看另一边的褚遂良,道“褚尚书觉得呢?”
“回陛下,事有起因,乃是倭人使者先在御史台告金春秋残害倭人。”
李承乾道“朕本以为,以你们的才智,摆平这件事不在话下。”
许敬宗忙道“运河漕运与安西大都护府正在建设,陛下不该在这种事上浪费心力。”
褚遂良也道“臣请命,处置新罗使者。”
许敬宗又道“陛下,事涉两国往来,这本就是礼部,鸿胪寺的职责,即便大理寺不查问,京兆府也有权过问,不必让民部过问。”
李承乾看了看四下,朗声道“朕的刑部尚书呢?”
话语声刚落下,后方正在吃着烤肉的狄知逊抹了抹嘴边的油,快步而来,行礼道“陛下。”
李承乾一手搁在膝盖上,回头看去问道“狄尚书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狄知逊道“查问事情缘由,命京兆府与大理寺书写供状,再交由新罗王。”
许敬宗道“陛下,若金法敏死了,恐金春秋会生变。”
“他金春秋若真反了,朕倒还高看他几分。”
言外之意,给金春秋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反,即便反了他就要一辈子留在海外边陲的苦寒之地,他想要的荣华富贵就再也得不到了。
再者,眼下要论的是如何处置金法敏。
陛下与朝中诸卿在河边钓鱼的景象很美好,阳光下群臣穿着朝服,整齐坐在一排,每个人手中都拿着鱼竿。
偶尔,有人钓起一两条鱼,大鱼就带回去,小鱼就放生。
两个小公主正在晋阳公主身边学着如何解开鲁班锁,陛下最小的儿子正在玩着拼图。
皇后与宁妃也与朝臣们的女眷们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泾河的对岸,是一眼看不到头的田地,田地里长满了就要收获麦子,在司农寺的安排下,今年的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