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交换可够?”
宁竹从没想过宁松还活着的可能,如今乍一听到这个名字,还有些陌生。她占了原身的身体,深知原身是如何思念兄长,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宁松的消息……
宁竹目光锐利:“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薛志炳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放在桌上。
“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来源,你可以不信我,但你当真不在乎你兄长的安危吗?倘若你将封炎安全送达,我保你兄长无事,还会安排你们见面。”他言辞凿凿,可是却没说不答应会怎样。
宁竹猛地站起身,袖中的匕首直逼薛志炳的咽喉,在他面前寸余处停下。“我也可以用其他手段让你开口。”
薛志炳微微扬起下巴,动了动唇:“倘若你只有一个人,我相信你会这么做。”
他们都是有软肋的人。
宁竹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盯着桌上那封信,许久才收了刀。“他醒来自己要走,我劝不了。”
这便是答应了。
薛志炳背后浸出一身冷汗,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那就劳你把这封信交给他,到时是走是留,他自己决定。“他郑重地将信递到宁竹手中,朝着她深深一揖。
“封炎,就拜托你了。”
宁竹站在门外,指尖摩挲着袖中那封信。
她望着薛志炳离去的背影,封炎驾着车,似乎察觉到了宁竹的视线,回头望了一眼。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看着封炎眼中透露出的些许疑惑,宁竹心中叹了口气。
只希望薛志炳能说服封炎,免得自己还得接手个烫手山芋。“小竹,县令大人和封大人走了吗?"季新桐从屋内走来。“嗯。"宁竹转过身,“我有些话要跟你们说。”堂厅里。
季新承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异常,眉头微蹙:“薛大人说了什么?与我们有关?”
宁竹抿唇不语。
明明好不容易才过上安定的生活,如今又要被打破了,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把这个消息说出囗。
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能让宁竹都踌躇难言的,应该是个天大的坏消息。卞含秀深吸口气,强作镇定:“小竹,你就说吧,秀姨挺得住。”宁竹扫过众人略显紧张的脸庞,隐去了有关于封炎的事。“昌县已经被逃兵盯上了,很快就会乱起来,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什么!?"卞含秀张了张嘴,嘴唇颤抖着,“怎么会这样………季新桐红着眼眶,手指紧紧揪着衣角:“那瑞萱和舅舅怎么办?”他们都还没有来得及团聚,就又要面临分别了吗。“你可以劝他们一起离开,但绝不能说出逃兵一事。"宁竹抬起头,声音万分严厉,“一旦事情被透露出去,昌县提前乱起来,所有人都走不了。”一旦发现了异样,那些反叛逃兵定会提前对昌县下手,宁竹可以护住一两人,但却护不住所有人。
季元武猛地站起身,声音沙哑:“我去一趟,你们在家收拾行李。”由他出面,将来若是怨不说出实情,他一人承担就是。季元武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季新承叫住了。季新承知道薛志炳绝对不是单纯来送消息的,还是这么重要的消息,只是宁竹不说,他就不问。
他看向宁竹:“我们去哪儿?你有眉目吗?”闻言,宁竹想起薛志炳最后的那句话。
一一“带着封炎,去壁州。”
她收回飘远的思绪,定声道:“明日天亮就走,去壁州。”季元武去了县里,家中几人收拾行装。
比起上一次他们的匆忙慌乱,这次已然是好了不少,至少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
宁荷走到宁竹身边,小声问道:“阿姐,我们又要搬家了吗?”宁竹也没有骗她,指尖轻轻拂过宁荷额前的碎发:“对,我们要去一个更好更安全的地方。”
宁荷抱住宁竹的胳膊,笑起来:“我不怕阿姐,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我都不怕。”
宁竹扬起嘴角:“乖。”
这时,季新桐抱着鸡笼进来:“这些小鸡怎么办…鸡笼都已经塞不下了,而且那几只小公鸡每日都雷打不动的打鸣,要是路上不小心暴露了行踪才是糟糕。
宁竹瞥了一眼,果断道:“宰了吧。”
“那小荷一一”
这些鸡仔都是宁荷亲自喂大的,季新桐担心她会舍不得,下意识看向她,却见小姑娘眼睛一亮。
“怎么了新桐姐姐?可以吃鸡了吗?”
那期待的神情与平安馋肉时的模样如出一辙,脸上哪有失去“弟弟妹妹"的伤心难过。
季新桐先是一愣,失笑道:“对!今晚就吃。”转身去帮阿娘杀鸡去了。
灶房里,卞含秀正对着几坛子酒发愁。
这些都是季元武打了上好的烧酒酿的,就这么丢掉怪可惜的。她站起身来,打量这厨房里的每一个物件,平日里不觉得,到了这搬家的时刻,就感觉什么都舍不得丢。
不过就三辆马车,全部带走肯定是不行的。卞含秀沉了口气,继续收拾行囊。
这日,直到天黑透了季元武才回来。
家中几人早就在翘首以盼,院门一响,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可是他身后并没有任何身影。
卞含秀快步迎上前,握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