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们面面相觑。
此刻有求于人,宁竹也只好耐心等待着他回来。宁荷还想与村民讲道理,可是唯一会说官话的人已经走了,任凭她再怎么费尽口舌,对面留下来看管他们的人依旧是俨然不动。气得小姑娘脸都红了。
见状,封炎默默递过水囊,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没用。”要不是知道他的性格,听这话都以为是在骂人。宁荷接过狠狠灌了几口水,还不忘说“谢谢”。她嘟囔着:“这儿的人好古怪,连官话都不会说。”宁竹捋了捋她汗湿的头发:“应该是些与世隔绝的山民。”倒也正常,毕竞就连未来世界也总是会有一些与世隔绝,很少与外界往来的神秘民族。
他们有自己的语言文化信仰,早就已经自成天地,且极为排斥外人,像这样能沟通的已经不错了。
好在那些山民还算是守信,约莫半刻钟后,树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类似鸟类鸣叫的奇特哨声。
紧接着,陷阱上方就传来些许动静,一座隐蔽的吊桥缓缓降下。重新出现的领头汉子站在桥那头招手。
“你过来!”
宁竹站起身,翻找出车上的几个空陶罐,扭头看向马车上的两个人。“你们在这等我。”
封炎握紧了腰间的刀柄,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宁竹摇了下头:“我自己去就够了,你们看好行李。”封炎停顿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宁荷说道:“阿姐小心。”
吊桥底下就是那些密密麻麻的木刺,宁竹就跟看不见似的,坦然地踏了上去。
桥面摇摇晃晃,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她却始终都步履稳健,稳当地走到了桥的另一边。
踏上对岸时,她将手中的陶罐放在地上,示意他们将水倒进来。可是那个领头的汉子却没动,目光紧紧的盯在宁竹的脸上,像是在观察什么,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末了,他动了动唇:“异、山。”
宁竹猛地抬起头,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见她如此反应,那个领头汉子反而松了口气,他更加笃定的又说了一遍。“异山。”
这次吐字连贯清晰。
宁竹瞳孔骤然收缩,嗓音发紧:“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个名字!?”那汉子不回答,只是说道:“我们巫…要见你。”异山。
那是宁竹前世山门的名字,从未想过,在这个全然陌生的时代,还会听见刻入骨髓的两个字。
她只觉得恍如隔世。
夜风突然变得凛冽,吹得宁竹眼眶发酸。
她的心控制不住地狂跳,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攥住领头汉子的手腕,用力到指节都发出轻响。
“他们还活着,对吗?!”
宁竹声音微微颤抖。
心中期待,却又不敢期待。
回想起今日莫名偏离的路线,莫不是那日在寺庙的祈愿应验了……那汉子被她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一跳,他吃痛挣脱开宁竹的手,用生硬的官话说道:"“巫……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