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有专车接送,待遇还不错。
目送着马车消失在巷口,宁竹转身回到堂厅。卞瑞萱不知何时来的,正在帮着卞含秀端菜。她走出灶房,看见宁竹时,下意识地手抖了一下,碗中的汤汁晃出几滴,溅在她的手背上。
她张嘴欲说些什么,宁竹就开口道:“先用饭吧。”卞瑞萱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季新桐看见这一幕,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什么都没说。早上季元武已经出门去铁匠铺了,封炎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加上卞瑞萱,吃饭的只有六个人。
众人围坐用膳。
忽然,持续了一天一夜的暴雨毫无征兆地停了,屋檐滴水的声音渐渐稀疏,最后只有偶尔″嘀嗒″声。
宁竹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她转头望向窗外,乌云还盘旋在上空,丝毫没有消散的意思。宁竹和与季新承交换了一个眼神。
“秀姨,“她放下碗筷,声音平静,“我打算再囤些粮食。”无论之后是怎么样的情形,就当是未雨绸缪,米面能放,药材能用,怎么都不会浪费。
“好啊!”
卞含秀当然是支持的。
当初要是没有宁竹囤起来的粮食,他们匆忙逃路,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子。“那我上街去问问……”
季新承出声道:“昨日我已经上街问过了,壁州城水系发达,因知州大人调水及时,今年受到旱灾影响很小,不会影响收粮,价格都很实惠。”昨日他上街主要就是为了打听这件事。
“可以多买些油布和蓑衣,我再去买点砖块瓦片一类的,万一刮大风能有修补的。”
季新桐在一旁点头:“那我去买粮食吧。”季新承一向是个细心的,宁竹忙着宗家这边的事,便把囤积物资的事情交给了他们姐弟俩。
恰好这时宁松过来了。
昨日下雨他就一直惦记着,今日忙完牙行的事儿,看雨势小了些,便过来了。
他的靴子上沾满了泥浆,裤脚也被打湿了大半。卞含秀笑着说:“松哥儿来了,正好一起吃点。”她起身要去添碗筷。
“不用了秀姨,我就是过来看看,还要回牙行上工。“宁松看一眼安了心,关心了姐妹俩,就急匆匆又走了。
宁竹倒是想起来:“你们若是有什么拿不定的,也可以去问问阿兄。”宁松在牙行,各门各道的人都会接触到,若是不好买下的,倒是可以去寻他。
季新承和季新桐点点头,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坐在一旁的卞瑞萱安静吃着饭,筷子只夹面前的菜,没有发出声响。她也不插嘴他们商量事情,存在感低得几乎不存在。吃完饭后,她主动揽下了洗碗的差事。
卞含秀拗不过她,叹了口气便随她去了,只是临走前往灶膛里添了把柴,让锅里的水保持温热。
卞瑞萱独自在灶房洗碗,碗碟碰撞声和水流声一起响着。宁竹回房间去拿了东西,抬脚走进灶房。
听见脚步声,卞瑞萱以为是姑姑去而复返头也不抬地说:“姑姑,我马上就洗好了。”
刚抬起头就看见是宁竹,手中的碗差点滑落,又急忙接住。卞瑞萱擦干净手,局促地朝宁竹笑笑。
她今日来真的没想做什么,只是想让宁竹知道自己的心意,再争取一下。宁竹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半晌没有说话。在这沉默的气氛当中,卞瑞萱的脸色越来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