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道生的检查很细致,结果自然是无恙。
他走后,萧月拎着夏景,问他发生了什么。
夏景装傻,小田子将八皇子堵截的事说出。他记得路上答应小主子的话,没说八皇子挥拳,只说八皇子推了小主子,两人一齐摔在了地上。这冲突就轻微了许多。
“许是三皇子晓得了,告知了娴妃娘娘,娴妃娘娘心善,唤来太医瞧瞧。”倚秋判断道。
这倒也没错,只是有些偏差。
萧月松了口气,叮嘱夏景,下次遇到八皇子直接跑路,不要靠近。
夏景答应,溜出门,坐在院子里等煤将军。
倚秋认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事件很小,是她们自己吓自己。
她跟在萧月身后,进入寝屋,却见到主子坐在罗汉床上,面色凝重。
“主子,怎么了?”倚秋不解。
“八皇子为何能堵住景儿?他怎么知道景儿去了养和轩?”萧月道。
倚秋一愣,随即大怒:“定是那于美人。主子,您才是静怡轩的主人,她一个寄居在静怡轩的小小美人,居然处处与您作对,可不能这么算了!”
萧月摇摇头:“只有嫔妃敢说自己是主,我不过与于美人一样,寄居在这皇宫里罢了。”
“那……”
萧月抬手,止住倚秋的话。
她叹道:“就算没了于美人,也有李美人王美人。容嫔还可以收买太监宫女,总能打探到消息。”
站起身,她翻出柜子里的宫裙,铺在床铺上。水蓝色的宫裙华贵,裙上用金丝银线,勾勒出一副精妙绝伦的莲池风景图。
这是萧月为宁雪念做的衣裳,开始做这件衣裳的时候,她下定了决心。
手指抚过裙摆,萧月的目光落在记忆深处,喃喃道:“小时候,兄长教我,唯有自强,才能过得舒适。我知道那自强有两份含义,一是性格强势,有仇必报、凶名在外,二是权高位重,以利诱人、结党成群。”
她抬头看倚秋:“这些年,我只做了第一点,不屑于第二点。所以处境愈发艰难,还连累了景儿……”
“主子!”倚秋欲言又止。
“我没别的本事,只有当年爹娘押着学的刺绣能拿出手,你这些天辛苦些,再陪我做些衣裳。”
“诺。”倚秋低头,恨自己不能为主子分忧。
她又看窗外,咬牙道:“只是,就这么便宜了那于美人?以主子以前的性子,该一马鞭打过去了!”
“她有用。这些天我琢磨景儿的话,觉得沅儿的事的确不简单,于美人几次夜惊,或许都是因为沅儿。”
萧月跟着倚秋的视线看去:“容嫔想要用于美人来监视我们,我们或许也可以用于美人来监视容嫔。”
“主子要怎么做?”倚秋抿着唇。惊讶沅儿的事,又惊讶自家主子的谋划。
“记得以前我们吓兄长的事吗?晚上,你陪我一起,试探一下于美人。”萧月神态坚定。
……
煤将军还没来,夏景打开3D地图,查找它的位置。
它是宠兽,虽然不能像仙侠小说那样共享视觉,但在地图上有显示。
而且,煤将军身边的人,也会显露出图标。
煤将军还在冷宫,看位置,是在枯井的方位,正绕着圈,不知是遇到了什么。
夏景正准备去瞧瞧,院外传来稚嫩的喊声。
“景弟弟!景弟弟!”
宁雪念火急火燎,跑入了静怡轩,露华跟在她身后。
见到坐在台阶上的夏景,女孩一呆,随后焦急地向前,伸出小手,上下摸索。
要不是和宁雪念熟,夏景就要叫非礼了。
“怎么了?”夏景看女孩的眼眸,睫毛还湿着。
“是谁弄哭了姐姐?”他皱起眉。
怎么刚教训了一个宁承睿,又冒出来个欺负自家宝可梦的!
宁雪念没回答,自顾自地摸完,拍拍胸脯:“你真没事啊!”
她叽叽喳喳,说明了前因后果。
云嫔消息灵通,知道了娴妃押着八皇子去福清宫的事,打听了一番,得知事情的起因是宁承睿把夏景打了,吓了一跳。
据说宁承睿下手极重,九皇子在地上滚了十多圈,撞到墙才停下来,当场没了半条命。
宁雪念听闻,嚎啕大哭。云嫔忙让露华唤了太医,带宁雪念来瞧瞧。她本人也在后面,走得没宁雪念跑得快。
太医也被宁雪念和露华催着,一路跑来了。
夏景抬头,静怡轩门前站着一个老熟人。
文道生扶着墙喘息,哭笑不得:“公主这下可信了微臣!九皇子真没事,微臣先告退了。”
露华道了歉,塞了些银子给文道生,送他出门。
“嘻嘻,那个羊太医说来看过了你了,我以为他骗我呢!”宁雪念吐吐舌头。
“那是文太医。”夏景帮她理了理跑乱的头发。
“明明有个山羊胡,怎么是蚊子?”宁雪念很不解,“若我是他爹娘,一定给他取个羊姓!”
忽略这槽点很多的话,夏景拉着宁雪念进入屋子里,抽空告诉倚秋,云嫔即将过来。
宁雪念坐在太师椅上,学着大人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