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疮疤(2 / 3)

地本心。”

母亲林疏意倚在床头轻笑,“哪有你这样去要求一个孩子的。”贺绪说,“男孩就是要这样严格,才不至于去乱嚅曜人家闺女。”林疏意在洒金笺上写上映舟二字,用簪花小楷记录着此刻的温情。后来无数个午后,她总握着贺映舟的小手临摹赵孟頫的字帖,笔锋转折处尽显松骨竹韵。

春去秋来,夫妻依旧恩爱着,家中花瓶总有新买的鲜花,厨房砂锅总有新煲的靓汤,家里总是一片和睦。

贺映舟的书法总是获奖,小小年纪行文丝滑字迹飘逸张扬。这里面藏着他一整个被爱意浸润的童年。

小学四年级的立夏,贺映舟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外公,他望着那个从学书法时就一直听说的大人物,却始终没有像母亲教的那样喊出“外公"二字。饭桌上氛围并不好,或许是顾及孩子在场,三位大人克制着将许多话吞咽在肚子里。

却在贺映舟离席后闹得不欢而散。

那次过后贺映舟就再没见过他。

小小的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有他的外公会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后来贺绪升职加薪,工作开始忙碌起来,生活条件愈加优越的同时,夫妻之间隐隐有了隔阂。

某日在饭桌上,林疏意一直沉着面色,对贺绪的好几次搭话均不理睬。最终,她还是忍不住冷声质问着,“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解释什么?"贺绪给妻子夹鱼肉的动作僵住,一脸懵地看向她。林疏意抬眼,“香水,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女人的香水味。”贺绪嗅了嗅领口,解释说,“上午开会,客户的香水不小心打翻了,应该是那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这香气像鱼刺卡在喉咙里,林疏意冷笑,“该有多不小心才会沾上。”知道她是吃醋了,贺绪笑了笑,安抚着说,“阿意,我的手机你装了定位,密码你也知道的,每天的行程准时发你,你怎么还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呀?”林疏意将筷子扔在桌上,“你现在越来越忙总要应酬加班,要我怎么相信你?”

贺绪连忙哄着,“确实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情绪,以后女客户我就让同事接手好吗?正好明天有假,我陪你去逛街?”这场硝烟鸣兵收鼓,却在之后的日子里愈演愈烈。夫妻俩看重孩子,往常从不会在贺映舟面前吵架。这次却破了戒,见林疏意情绪越来越激动,贺绪看着不知所措的儿子正蜷缩在角落。

他赶紧开口,“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

听到孩子,林疏意恢复了些许理智,“舟舟你先回房间。”“妈妈。“贺映舟有些害怕,他怔怔看着妈妈颤抖的指尖,心疼地握住她冰凉的手。

林疏意维持着摇摇欲坠的身形,蹲下来温柔地说,“没事的,爸爸妈妈有事情要解决,你先回房间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房间合上的瞬间,客厅里传来前所未有的争吵。林疏意歇斯底里地将青花瓷砸向婚纱照,贺绪伸手去挡,玻璃裂痕贯穿照片,碎瓷飞溅在他脸上划出血线。

林疏意声声控诉,眸中是偏执的怒火,“当初我为了你离开林家,为了你和他们断绝关系,结果你呢,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贺绪指尖抵着渗血的颧骨,“我和你解释多少遍了,我们什么也没发生,我还和你去医院验DNA,可结果呢,你连那张报告单都不愿意相信。”“什么也没发生你的身上会有她的头发和口红印?什么也没发生你每天会这么晚回家?精神出轨也是出轨!"林疏意竭力嘶吼着。“是工作加班啊,你查过我手机的,也去公司看过考勤表,她摔跤的监控你也看过,你怀疑的一切都是你的臆想,在你心里已经默认我出轨了,所以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

贺绪扯开领带,无力地看着自己珍爱的妻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不再担惊受怕地去怀疑所有,不再盯着细枝末节发疯质疑。难道要辞去工作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边上吗,那生活如何保障?林疏意摇摇头,泪水滑落脸颊,她喃喃,“贺绪,你忘记了吗,你忘记你以前怎么说的,你说过会一辈子爱我,说过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如果违背诺言,你就去死的。”

贺绪太阳穴猛地跳动着,“我哪一点没有做到?我知道你离开林家这件事我永远亏欠你,我努力工作想要弥补你,想要给你和孩子最好的生活,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总要怀疑我。”他瘫坐在沙发上彻底脱了力,“林疏意,是不是只有把我的心心剖开来给你看你才会相信我?”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这样做。

面对妻子无理由的质疑,贺绪从一个有空就回家的好丈夫,彻底成为了工作狂人,次次主动要求加班。

面对贺绪的不归家,林疏意从一个知书达理的妻子彻底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怨妇。

直到秋蝉噤声时,疯长的荠菜与马齿苋吞没了整个花圃,林疏意流着泪将这个原本盛开无数鲜花的庭院打理干净。

之后她似乎是想通了,再也没发过疯。

她开始重新练字,青瓷瓶里也再次盛开鲜花,贺绪开始每天煲汤,家里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和。

某天,林疏意端来一杯牛奶放在床头柜,她摩挲着贺映舟的脸颊,“喝完牛奶就乖乖睡觉,明天外公会来接你,以后只要乖乖听外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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