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受害者四人,从石鳞手里夺走了价值连城的翡翠。
当这个结论出来,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疑问全部消失,未知的涉案人,只剩下手镯盗窃者以及命案实施者。
“是这样吗?”
推断毕竟是推断,陈益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查手镯来源查到了死人身上,代表这条线索断掉,需要另寻其他方向。
去年,姜名甫见过谁认识了谁?是否有痕迹留下?
月清和石鳞在哪?
陈益有预感,这两件事只要解决一件,将直达案件终点。
林辰画完了,回头看向陈益,陈益摆手让他先离开。
啪啪啪!
陈益敲了敲画纸吸引钟六视线,开口:“这个人,是一起重大连环杀人案的死者之一,所以你要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不能有任何遗漏,明白吗?”
钟六吓了一跳:“真的假的?!”
询问没有得到回应,他信了,咽了咽口水后说道:“我知道的不多,我不认识他啊!”
“那你为什么躲起来?!说实话!想想家里的老婆孩子,是不是想进去蹲几年?”
钟六或涉嫌非法经营罪,或涉嫌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原销赃罪),很有可能被判有期徒刑,口供在量刑上还是很有帮助的。
若能间接帮助警方侦破案件,就算最终核实有罪,也有缓刑的几率。
钟六对“蹲”这个字极为敏感,毕竟二进宫了,非常清楚里面是什么光景,暗无天日不说,主要是没自由。
尤其是现在有了老婆孩子,内心会更加抗拒。
“我说实话我说实话!别让我坐牢!”他急了,声音带上了恳求。
陈益:“坐不坐牢我说了不算,你要做的是尽可能去回忆,否则谁也帮不了你。”
钟六:“是是是……我回忆,我回忆,那个人他……他一看就有问题,我当时就判断出那块板料来路不正。”
陈益:“问过了?”
钟六点头:“问了啊,好奇嘛,我问他东西怎么来的,他非常警惕,反过来质问我说:不是从来不管来源的吗?”
陈益抬手摸了摸下巴,郝震伦看来是专门找上的钟六,为的就是尽快出货,并且保证安全性。
上千万的料子可是烫手山芋,要是走正规渠道,未来很有可能被查出源头,甚至当场遭受质询,找掮客至少可以把风险降到最低。
至于为什么没有选择在瑞城出手……
可能性很多。
比如,瑞城不好找到买主,能一次性拿出数千万的客户还是不多的。
比如,秉承命案“远抛近埋”的理念,赃物当然是卖的越远越好。
等等。
“还有什么?”陈益并不满意,“告诉点我想知道的。”
钟六皱眉努力思索,突然目光亮起:“雨寨!他提到过雨寨!”
闻言,陈益目光微凝:“什么情况下提到的?你问的还是他主动说的?”
“主动说的!应该是说漏嘴了!”察觉到情报对警方有用,钟六整个人精神起来,“当他拿到钱的时候嘚瑟的很,非常兴奋说了一句雨寨没白去,刚说完就后悔了,吓得赶紧看我的反应。”
“其实我也没听懂,后来和朋友喝酒闲聊起来的时候,才知道雨寨好像是瑞城的翡翠之乡,我猜他是偷的!”
陈益安静下来。
如此,线索又对上了,之前的推断是合理的。
钟六小心翼翼道:“警察同志,我说的管用吧?能不能不让我坐牢?”
陈益微微抬头:“如果仅仅是作为中介买卖了这块板料,有可能不用坐牢,但缓刑跑不了,前提是你身上没有其他事。”
钟六松了一口气,他对缓刑持无所谓的态度,反正已经进去两次了,有了两次案底,这辈子资料都不可能清白,不在乎多一次。
只要不坐牢,还能和老婆孩子团聚,就是最好的结果。
大不了缓刑期间老实点呗!
以后多挣点钱给孩子最好的生活,他们因为自己不能考取大部分编制不能当兵,做父亲的只能尽最大努力弥补,保证他们衣食无忧。
只要有钱,编制就是浮云,考编不也为了生活吗?这年头哪有为了无私奉献去考编的,都带着功利心。
这番话他只敢自己想想,说出来有抹黑……警察的嫌疑。
审完了钟六,陈益带着新线索再次提审姜名甫,可惜对方心理素质非常稳定,嘴很硬,到最后拒绝回答任何相关问题。
陈益准备返回瑞城。
月清在明城的就诊记录已经调查清楚,负责警员做了汇报,她早年确实到过明城,但没有久留。
这个病很透明,没必要多次进出医院,能治,需要钱。
突破口,依然还在瑞城,甚至月清有可能就在瑞城。
离开之前,他专门和瑞城市局的副支队长聊了很久,让对方彻查姜名甫所有人际关系和详细情况,包括不限于银行流水、手机通话记录、能查到的所有行动轨迹。
痕检在姜名甫家发现了第二部手机,没有手机卡,陈益推测这是姜名甫的秘密电话,用来联络隐藏在暗处的执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