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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呔!谁是你贤弟?
我大哥汉室宗亲,帝王之后,亦曾少年游学,拜师卢植,结交海内大儒,当世名望!
你~?你是个甚等样人?也敢称兄道弟?
三姓家奴!休得放肆,还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张飞这番话说完,吕布满面的笑意,当时就散了。
道是知己难逢,原是我自多情!
他正转身欲走,只见府内又迎出两人。
一人两耳垂肩,双手过膝;一人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
正是刘备、关羽!
“三弟,你又喝多了!”
“大哥,我没喝酒!”
“休要胡言,每次你喝多了,都说没喝。”
“大哥,我这次真没喝酒!不信,你可问府上众人为我作证。
兀那三姓家奴,也敢辱你?俺这次必要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刘备闻听此言,微一蹙眉,以目示众人曰:
“你们可曾看见?我三弟今日可是饮酒了。”
众人皆言:“亲眼所见,三将军自晨起便饮,至晌午未止,我等皆可为证。”
张飞惊了!
他怒目圆睁,声若奔雷!
“安敢如此?俺说没饮,就是没饮!汝等岂敢如此欺我?”
他还欲争辩,关羽已将他制住,拖将下去,丹凤眼凛然微眯,“三弟,莫要丢人!吕将军面前,非是你醉酒耍横的地方。”
“二哥,怎连你也......”
......
吕布眼睁睁看着这出闹剧,尚有些摸不着头脑,尴尬的不知是该走呢?还是走呢?
此时刘备已抢步迎上,双手紧拽他衣袖,感动的热泪盈眶。
“兄长~!
备久慕兄长英雄盖世,天下无双,今得蒙一声贤弟,大慰平生,可死而无憾矣。”
“诶~?这...贤......”
这一声兄长出口,吕布脸色转黑为喜,但依旧压着嘴角,板起脸来。
“莫要如此。
布,卑鄙之人,当不得汉室贵胄一声兄长,玄德公还是切莫这般称呼,否则你那三弟可要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兄长说的甚话?”
刘备边说,边将吕布拉扯进府。
“我那三弟是个甚等性子你还不知?酒后胡言耳,兄长海内人杰,世所共之,何必与酒醉之人一般见识。”
“嗯~
所言甚是,你我兄弟感情甚笃,又岂可为一醉汉所误。”
吕布勉强推据两下,欲拒还迎间,已被迎入府中。
“贤弟是个厚道人,只你那三弟实在太过爱酒,哪有人清早起来便大饮不止?
诚恐以后酒后误事,贤弟当多管束才是。”
“兄长提醒,备自当心。”
寒暄过后,刘备适时提起正事。
“此次唤兄长前来,乃有要事相商。
今天下大乱,帝主失所,汉室衰微,社稷倾颓。
世所谓时势造英雄,英雄亦适时也!当此用武之时,忠义之人无不忧国忘家,智谋之士有救世之意。
你我兄弟二人,安忍坐老于徐州,求田问舍,年华易逝,不觉老之将至,而大业未建,一事无成?
备蒙天子诏,上感圣恩,下谢万民,将欲率军北上,奉迎大驾。
辅至尊以兴汉室,匡社稷而臣诸侯!
不惮名誉不立,只恐力有未逮。”
他起身而立,手捧天子诏,朝吕布长施一礼。
“惟愿兄长能助一臂之力,北上破曹,往救天子,则世有所安,汉室可兴也。”
“贤弟既唤布一声兄长,敢不尽心竭力,以全兄弟之谊?”
吕布忙将他扶起,也拿出一份天子诏。
“贤弟待布以诚,今实不相瞒,天子亦有诏于我。
李傕、郭汜?我昔日手下败将,董贼余孽也!
皆为王允所误,以出逃长安,致此小人得志。
曹操者,亦我败将耳!
当日被布于兖州杀剩三城,濮阳城外忘命奔逃,若非其谎称骑黄马者为曹操,诓骗于我,早为戟下亡魂。”
他傲然昂首,俯视群雄,一如当年虎牢关下,视关外十八路诸侯如同草芥。
“今北上以迎至尊,奉天子诏而讨不臣,与我当年奉诏诛杀董贼何异?
贤弟勿虑,布于此类诸事,经验颇丰,今蒙不弃,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相助贤弟,共图大业!”
“我有兄长护持,即可高枕无忧。”
二人携手而笑,刘备又拿出袁术书信。
“此乃袁公路假称天子诏,所发大将军令,今可借此名而兴师,同盟天下诸侯,北上伐曹。
还望兄长与我虚以奉命,兵合一处,同出琅琊以攻鲁国。
若能乘势击破兖州,你我当自谋天子而迎王驾,救国安邦光复汉室。”
“这......”
吕布刚要顺势应承,忽得想起陈宫临行前叮嘱。
【唯有一事,将军不可答应他合兵共进,则无论成败,可谋立身之基也。】
一时间,面有犹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