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来她本身就是母以子贵,把儿子宝贝得不行。
二来上次大黑那件事,崔小意对儿子也深为抱歉,所以只能叹了一口气,进去数了三十个银宝出来,拿钱袋装了交给儿子。
等到宫天五走出十几米外,这才突然叫道:
“哎,哎!!!你还没吃饭呢,这里还有个熟鸡子你拿着边走边吃啊。”
***
大概用了一个小时,宫天五终于气喘吁吁的跑到了骡马凼。
此地位于三盛城外两里处,乃是方圆千里之内最大的牲市,祁支河从北面流过来,在这里突然转向,流出了一个C字的形状。
骡马凼便位于这块宽大的半岛之上。
河湾的水流平缓,岸边堆满了草料和牲口的粪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泥土和牲畜气息的味道,
宫天五刚到这里就差点被直接熏个跟斗。
在这里交易大概有一小半都是胡人,他们牵着马匹、牛羊,从草原上风尘仆仆地赶来。
他们的衣着与中原人截然不同,皮袍厚重,腰间挂着短刀,脸上带着风霜的痕迹,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些茫然。
这些胡人虽然体格健壮,但在交易时却显得明显有些吃亏。
语言不通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他们不会算账,也不会讨价还价,最擅长的方式就是以物易物,所以常常被精明的中原商人占了便宜。
在这种情况下,找个信得过的中人临时帮忙做交易,便成了他们的刚性需求。
宫天五的三舅崔子洋便是窥准了这个商机,在此处混个温饱还是没问题的,但也仅仅是温饱而已。
今天乃是初七,正是互市的大日子,宫天五站在了原地,望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有些傻眼。
此处至少都有十万头牲口,交易的人也是至少过万,要在这里寻找一个人就像是大海捞针一般。
同时,宫天五也注意到了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右手已经悄然摸住了腰间藏起来的刀子,若是真有人不长眼,那么就要让其吃点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