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琼向两位长辈走了过去,轻声交代了几句。
身后已经有年轻人来拎过来几个背包,分别给付琼、阿瑶、林涧、转头又给二郎神的脑袋上套了个探照灯。
背包是户外特制的,防水还防火,侧面兜里挂着一个卫星电话,里面分门别类装了满满一大包东西,御寒的毯子,高热量食物,还有急救的各种药品。
六门最不缺的就是钱,派头摆得十足。
付琼接过背包背上“其余人这次就不带了,体力好的小辈守在峡谷上面,随时接应。”
齐福赶紧接话,他不算其余人吧“现在就出发吗?我的包怎么没给我准备,算了,我和阿瑶一个包也行。”
几道视线一并落在齐福身上,齐福跟个听不懂好赖话的大傻子一样,浑不在意峡谷里有什么危险,满不在乎的说“带上我呗,我趟可是出来长见识的。”
“胡闹!”齐昀呵斥,“那地方是你能玩的吗?”
“我也不是去玩的,他们三个闷葫芦路上多无聊,我刚好可以解解闷。”
齐昀气的差点翻白眼,骂了句“逆子”!
阿瑶“”
付琼率先开道,硬底的靴子踩过地面的枯枝,嘎吱脆响,她径直去了安全绳那里,她利落地固定好装备,将安全带固定在主绳索上,纵身一跃就滑了下去。
阿瑶抬手拍了拍齐福“想跟着?死了我不管啊。”
齐福一脸的跃跃欲试,自己拿了个背包,紧跟着付琼后面划了下去。
紧接着外围接应的六门其余人,一连下去11个人。
阿瑶斜眼去看林涧他穿了一身迷彩作训服,腰间隐隐露出一个黑管,估计是抢了。
浓云、黑雾,再加上“死而复生”的郝杰,对林涧来说还真是平生头一遭。
这不像他在部队执行任务,对方再穷凶极恶,手段残忍,无非就是些亡命之徒,吃了枪子就得废。
人傀这东西彻底颠覆了他的三观,这东西不死不灭的,一夜就能恢复,所以他的枪,装的是季爻配的强效麻醉剂。
但愿能有用处。
林涧给二郎神穿戴好装备,将它送下去后,又走向阿瑶“你先下,包给我吧。”
说完也不等她回应,抡起她的背包挂在胸前。
阿瑶从不是什么矫情的主儿,有人背她的包,她乐意至极,朝着林涧点了致谢后,她便纵身一跃下了峡谷。
但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意志力,即使她全程用的右手,还是扯到了左肩的伤口,疼得她下意识地咬紧了后槽牙。
十几个人一条狗齐聚,付琼在前面带路。
峡谷依旧漆黑,一片死寂,阿瑶鼻端的血腥气淡淡地飘散着。
她仔细观察付琼,发现她走得很快,完全凭着眼睛辨认方向,辨认方向时竟和她一样,为了不影响效果,手电光全灭。
而她走的这条道,阿瑶也能看到。
齐福的话言犹在耳,几年来他都执着地问她是不是付家人,现在看,也不是他完全乱猜。
但六门之于她来说,就像是一个古老禁忌的潘多拉魔盒,她总觉得这个这个魔盒一旦打开她不敢想。
几乎下意识地排斥真相。
脚下的树叶很厚,几人的鞋子踩上去“沙沙”作响,在这寂静诡异的环境中极为突兀。
付琼突然开口“现在开始,跟紧我,这里是有人设了大阵,你看到的路可能会是悬崖,走错一步或许会丧命。”
六门众人“这会这样?”
林涧疑惑“昨天我和阿瑶怎么没遇到这个阵法?”
“昨天我们的人也没遇到,我猜测郝杰是因为杂食逃跑的,误打误撞被你们捉到了。”付琼驻足观察了下,“他丢了之后,剩下的人傀会被严加看管,这阵可能是后面设的。”
阿瑶这才明白,抓到郝杰是有运气的成分在。
接下来,众人步步紧跟,下意识地总要小心探脚过去,试探试探,生怕一脚踏空。
走了约莫十几分钟,好像是有情况,付琼停下脚步,一片死寂中,她将手电光照过去。
阿瑶的视角里,那里一片灰白。
浓重的黑雾像一堵墙一般挡在面前,众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二郎神紧贴着林涧的裤腿,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尾巴不安地摆动着。
付家秘术开出的路等同于隐形的,无色无味。
付琼站在岔路口,眯起眼睛仔细分辨,眼前的两条道在黑雾中是一样的灰白色。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软鞭,皮革在手心里浸出了汗渍。
“左边还是右边?”她小声嘀咕着,声音里带着少见的不确定。
“右边。”阿瑶忽然抽了抽鼻子,凝神辨别之后,她斩钉截铁地给了个方向,“那边有腐肉混着泥腥味,错不了。”
就在付琼准备迈步时,二郎神突然发出几声犬吠。
林涧蹲下身,手电打过去看,从它嘴里取出一个锈迹斑斑的手电筒,金属的外壳上满是泥污,开关出还有可疑的血迹。
“不是我们的装备。”
齐福凑过来,声音不自觉地高了八度“我和阿瑶采购的是黑色防水款,这个看着款式也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