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色，“老师教得好。”
虞初还想说什么，但他的视线已经挪到窗外。岑霄看着迎面而来的车流，若有所思。
明白他不想再说话，虞初便没有再出声，专心观察这座城市的风貌，突然间很想去一个景点。
一个可以祈福的地方。
车厢内陷入诡异的静谧。
片刻后，岑霄倏然拉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往不远处望去。“初初。"他指着点缀在高楼大厦间的绿意，“我小时候一不高兴，爷爷奶奶就会带我来这里。”
虞初跟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是九龙公园的入口。他居然会主动提到“爷爷"？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样的关系？的士继续往前行驶。
岑霄的目光移回她身上，“我爷爷是香港人，他在家会和奶奶说广东话，我从小听多了，所以也会一些。”
“原来是这样。”虞初点了点脑袋，做作地张大眼睛，“哇塞，你好聪明噢！听了就会，我看了那么多TVB的电视剧，一句都说不标准。”岑霄被她浮夸的演技逗笑，顿了顿，点出她刻意避开的问题，“我算是他们带大的，九龙公园里面有一个水池，水池中央会喷射出又高又长的水柱，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仰头看到那个画面，心情就会好起来。”他的语调很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这么听起来，他和岑季同的关系应该挺好的。什么时候改变的呢？是奶奶去世之后吗？
虞初握住他的手，“那我希望你之后都不要去。”岑霄垂眸，看着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为什么？”“没有去的必要。“虞初语气坚定，“去的前提是不高兴，和我在一起会有不开心的时候吗？”
说着，她伸出食指，举到他眼前，“绝不可能。”细碎的光映在她的眸中，星光璀璨，熠熠生辉。岑霄的心脏不止一次因她而震颤，继而缓缓落下，荡出一片柔软。看着她生动的样子，他有一种很想吻住她的冲动。岑霄的喉结倏而滑动了下，眼睛仿佛定在她身上，“初初。”虞初轻快地眨了下眼睛，嗯？”
岑霄在猛然间攥紧她的食指，不疾不徐地启唇，“一般恋爱谈了多久之后，可以结婚？”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怎么从九龙公园跳到结婚这个话题的？
虞初吓得急忙抽回了指节，脸颊不自觉发烫，低声问他：“你这么问，是想和我结婚吗？”
岑霄的视线仍然直白地停在她身上，没有丝毫躲避的意味，“想，但我知道太快了，我还没通过你的考察，也没有通过许女士的考察。”“那你还问？”
虞初觉得他有时候真是幼稚得过分，“明知道我现在不会答应你。”意外的是，岑霄的表情没有她想象中的失落，反而兀自凑上前。目光触及的瞬间，仿佛有火花相撞。
这让她可以近距离观察他眼睛里的情绪。
可别在的士上就哭了，一哭她又会心软，可能真的会忍不住直接和他领证。虞初觉得自己脑子里冒出的这个想法十分可怕，急忙战术性撤退，但车内空间太窄，整个人贴到车门边。
岑霄越凑越近，嘴角缓缓勾起。
但很快揽过她肩膀，把人拉了回来，语气带笑，“知道啦。”虞初如释重负，“你不会哭吧？"<1
的士已经行驶到目的地，岑霄飞快地付了钱。等下了车，虞初才发现他带自己来的地方，是一家坐落闹市街边的大排档。他轻车熟路地带她找到位置，坐下，又很快点好了菜。没有犹豫，也没有局促，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得像个本地人。虞初忽然发现，他有一种去到任何场合、任何地方，都能完美融入的能力，一种令人艳羡的生存能力。
岑霄一边帮她用热水烫碗筷，一边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我哭了，姐姐是不是会亲亲我？”
明明还没有倒茶，她却闻到了扑鼻而来的茶气。虞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打了个冷噤，好言相劝，“不会，姐姐劝你做个正常人。”
岑霄将烫好的碗筷递到她面前，嗓音里隐有笑意，“我现在就做个正常人，你放心，我根本没想过你会答应我。如果到这时候，我还是不了解你的想法，那我这段时间也太没长进了。”
虞初捻起筷子，“你倒是说说我的想法是什么。”“先立业，后成家。"岑霄言简意赅，旋即抬眉，似在讨要奖励，“对吗？”虞初没想到他会猜得这么准确，转念又觉得心虚。立业这个话题实在太空泛了，要做到什么程度时候才足够呢？她自己心里也没有一个衡定的标准，她只想先把房子买了，然后把许瑞芝接到市里来，至于后面她的事业能做到什么高度，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她低头喝了一口冻柠茶，“也不会很久。”岑霄微微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和他结婚，不会等太久。
他学着她的动作，细细品尝了一口自己的那杯冻柠茶，“我这杯感觉有点不对劲。”
虞初凑过去看，“是吗？味道不对？隔夜茶？”“不知道，就是感觉不对。"岑霄自然拿过她的那杯，“我试试你的。”当然，还是用她刚才喝过的那支吸管。
虞初焦灼地期待他喝完之后的反应。
喝完，岑霄嘴角荡着弯弯的弧度，“初初，还是你喝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