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狗和烤肉
“我又回到了客瀛城,我发现……“林芮顿了顿，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良久才开口：“那的百姓在干扰执法。明明这个结果是皆大欢喜的。”应渡提了一句：“或许是疼没落到他们身上。”林芮长睫下瞳孔清凌,若有所思。
“有时候，人就等同于一条狗，狗眼里分不出人的善恶，只知道给自己骨头吃的就是主人。狗又护主。”
“人可以分清善恶。”人和狗是有区别的。“但和他们无关，他们眼里只有时不时的一盘骨头。”应渡道，“还是那句话，疼没落到他们身上，他们当然不知道叫。”她还是第一次听把人当做狗的言论，林芮心里别扭，抬眼看着应渡，换了话题：“天色这么晚,你来找我什么事？”应渡也顺势转了话题,他当然知道久居高阁的公主殿下对这番言论抵触，打心眼里不认可，但之后她会明白有些人还不如狗,最起码狗护主子。他看着林芮，心里忽地升起几分期待，他真想看看历经千帆后的林芮，是不是还像现在这么天真，唇边笑容更甚：“我夜观天象，发现再不动身赶往绥莹城，有些人就要抓不住了。”
“傅？“林芮问他。
客瀛城那些人就只剩下傅氏姐妹没有落网了。“对。说个时间,我们一起去绥莹城。”
林芮道：“你身体好了？”
“死不了。”
“你倒是心大。"林芮劝说的话到嘴边换了一句，“那行吧，我们定个时间去。绥莹城。
罗冬青掀起眼皮，任由五毒在身上爬行缠绕，似笑非笑看着面前傅越虹：“你们怎么敢来我这？我这庙小可容不下你们两尊大佛，没准我一个不开心心就会告诉审判台。”
“沈朝辰的匕首是你给的吧。"傅越虹道。不是问题，是陈述。
“是我给的。那又怎样？"罗冬青歪着头看她，“重金难买我愿意。”“那这呢？“傅越虹也没生气，明明是逃犯，但仍优雅矜贵，慢条斯理地掏出袖中的一张枯黄皱巴的纸，她把纸押开提起，有文字的那一面面朝罗冬青，上方三个大字有些模糊，但还是能隐约分辨出是“卖身契”三个字：“你不是找这东西找好久了吗？”
罗冬青坐直身子，整个人像只应激，蓄势待发的毒物，瞳孔如蛇一般竖起，散发出凶狠的气息，嗓音透骨冷：“你在哪找到的？”傅越虹脸上笑容没变，但她身后的傅越水被这视线冷不丁一看，打了一个寒颤直往傅越虹身后躲了躲。
“问那么多做什么？"傅越虹轻笑，悄无声息把自己的妹妹挡得更严实，全身透着一切尽在掌控中，“原契在我这里不就行了？你想要的不就这个东西？傅越虹的话只能信一半，但罗冬青不敢赌，她站起身，“你们随我来。”地上毒虫让开一条通道，傅越虹跟着罗冬青，走在傅越水前面，面对这些毒虫她眼皮眨都没眨，和身后快把脸埋到亲姐后背上的傅越水形成了鲜明对比。绥莹城地势平坦，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其上朝代沉沉浮浮，而罗府的前身是将军府。
历代王朝的将军都在此安居，如今却被罗冬青糟蹋成了毒窟。一路上，傅越虹大脑记着路线，观察周边景色，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毒物爬行，层层叠叠，时不时露出布满刀剑痕迹的原墙，让人不禁猜想百年前将军府的场景……
“到了。“罗冬青道，“是这里吧，你想来的。“火
林芮和应渡告别十三峰众人，动身前去绥莹城，还没入城，就已到夜晚，周遭荒郊野岭，应渡身体不好，不方便舟车劳顿。林芮停下脚步，清出一片地，生了火，发觉应渡一直不吭不响，只是跟着她，她问：“你饿吗？”
应渡晃了晃手中的药瓶，其上“辟谷丹”三个大字明显，“我有这个。”“是药三分毒。"林芮想到沈流俞嘱托她的话，开口：“这荒郊野岭，没准会有野鸡野兔之类的，我给你打来，烤着吃？”应渡也没推脱，盘腿坐到火前，支着下巴：“行啊，那我就尝尝公主殿下的手艺。"他眯眯笑。
林芮怀疑他在阴阳自己，不信任她的厨艺，其实说实话，她也不信任。想到之前外面烤糊，里面还冒着血丝的野鸡野兔，她心里越发不确定。但话都说出口了，可没有把话再收回去的道理。周围布上阵法，她硬着头皮去打猎，因为对自己的厨艺没信心，便多打了几只，在溪边开膛破肚处理好了才回去。
期间她一直在脑海里想皇甫迟教她的方法，把所有步骤都过了一遍。不知道是因为越害怕就越发生什么事，还是林芮实在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她烤坏了。
外面烤的黟黑又苦，里面还能挤出血。
林芮盘腿而坐，脚边一字排开几瓶调料。
好了，这只鸡算是白死了。从皇宫里拿的那些珍贵的调料也白费了。因为刚刚尝一下，她舌尖还冒着苦味，脸色表情变幻，一旁一直在观察的应渡笑了一下，“怎么了？没烤好？公主殿下，在下还想尝尝你的手艺呢。林芮：……"她当然知道应渡是在消遣她，逃也似的把手上的焦炭鸡塞进应渡的怀里，“尝吧，公主殿下现在就让你尝尝！”应渡笑了，他没尝，他如今不想试毒，翻手拿出一个匕首，把外层烧糊的肉割下，“还是我来吧。”
应渡的手法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