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杀她失败，先哭为敬
林芮颔首：“谬赞。”
她知道应渡的言外之意。
或许是因为她修为不高，又是刚刚滋发的心心魔，心魔对她的影响并不深。不深到她甚至轻而易举就能摆脱。
应渡疑惑，“那你为什么还要任由心魔趁虚而入？而且一一"他笑了一下，对眸蕴着笑意,“你就这么相信我？相信我不会害你。”听见这话，林芮抬眼，反问：“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更何况，如果你真的趁机杀了我,那只能怪我识人不清。”
至于为什么她任自己心魔将自己拉入这里，她也回答不出。或许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心境是否改变。
入道期到现在，说长也不长，仅仅几年，但说短也不短，她已经开始怀疑脚下的路了。
又恰好心魔滋生,她便借此机会问心。
问到最后,她发现她没有变，只是世道和她想得不一样，所以道心开始不稳。“归宁！赶紧来！”
前面，许恬然叫她赶紧过去干活。
这边应渡问她：“那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没等林芮回答，他又自顾自道：“你应该得到了。
“就光从这个字就能看出一一天下归宁。你向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没错，我的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林芮也不遮掩自己的执念。她想要的无非是天下海清河晏，自己浪迹天涯。“我现在中毒已深，醒不过来。“她向前走一步，和应渡的距离陡然拉进，″你值得我相信吗？”
下一刻，周围心魔幻境崩塌，光怪陆离，色彩变换，不消片刻，应渡回到了现实世界，依旧在那个小天地里，他低头看着还在昏迷的林芮，想到了回来前一秒的画面。
当时两人的距离很近，进到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呼吸，以及对方身上的气息，那一刻，他呼吸几乎停止了。不可否认，正到有些执着的林芮方方面面都值得人心动，更别提他们还是主辅星，天生就会对对方新生好感。可是，他值得她信吗？
不值得。
一点也不值得。
他们的关系是：林芮在岸上，他在水里。
岸上者和水里人相互对立，虽是天生，但他师傅暗示过，身份可以调换。至于怎么调换，应渡也有几分猜测。就是先下手为强，杀了那个岸上者，腾出位置。
反正他已经是水里那人了，真的不放手一搏只能等死，现在正是杀对方的好时候。
他看着躺在病床上已经快要失去生息的林芮，似乎只要他不放任不管，她就会死。
但应渡知道，她不会死，如果他放任不管，那天道就会采取其他措施来救林芮。天道越帮助林芮，他就越敢放手一搏以求一线生机。哪怕杀不死她，哪怕他会因此付出代价。
天道有眼，无孔不入，林芮死了，袍当然知道是谁干的，只不过是早报应和晚报应的区别。
小天地里有禁制，不能动用灵器，他翻出普通的匕首，看着任人宰割的林芮，唇瓣紧抿，双眸发狠，重重刺下。
与此同时，银光夹杂着金光从林芮身上迸发，匕首还没碰到林芮，寒光一闪，银光化为一把剑，猛地抵住匕首，旋即一震，应渡被震得后退几步，匕首脱手，被一个金光接住，无影无踪。
他捂住已经骨折的那只手，骨裂刺破肌肤，淌了一地的血，大多数血滴落到林芮的脸上，有的流进她口中。
再抬眼，泛着寒光的长剑张扬地抵在他心口，一个浑身泛着金光，摇曳着火焰长尾的凤凰旋飞在他周身，其中意味不言而喻一-它们在警告他。应渡知道自己已经打草惊蛇，也知道这里到底是谁的手笔，咬牙切齿：“天道！”
他已经错失了杀林芮的的机会，而林芮无意中喝了他的血，毒已经开始解了，以林芮得天独厚的天赋，不消片刻就会苏醒，彼时她就会知道他动手想杀她醒后，她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问不出也会自己找。他脑海里想到他师傅的话：她降生时自带天召，天召禁止让她在内化期前知晓此事。
眼看林芮就要苏醒，他来不及包扎自己的手，开始和天道谈判：“天道，这一次是我输了。我认输。
“我杀不了她，我也不打算杀她了，她马上就要醒了。“你知道她的性子，如果她看到这个情况她该怀疑了，并且不达目的不罢休。
“那时你下诏所遮掩的一切都会暴露…“应渡手粉碎性骨折，巨疼传到灵魂深处，稍微抬高一下音量，就会牵扯住伤口。他面色比着平常更加苍白，身上冒出细密地冷汗，声音虽低又平静，但语气却蕴含着游刃有余，继续和天道作死般谈判：“我被睚眦抵着命门，又形同废人。如今这个局面你也有责任，所以，天道一一”他抬眼，深吸一口气，“你来打扫这个局面。”话音一落，一地寂静，应渡站在那里静静等待。就打算看那召令算不算天道的死门。
下一刻，地上的血无声地消失了，应渡的手也逐渐恢复。睚眦和环绕在他周身的凤凰也回到了林芮身上。他的伤手还是不能动，只是恢复了表面。
应渡已经和天道撕破脸，也不再敬：“真记仇。“但他也没再管，他的体质已相当于药人，百毒不侵，血可医死人，药白骨，很多伤势都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