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瓷器商人不懂以前怎么会觉得她善解人意:“储君也是君!”陈文君:“听说陛下不喜欢太子。”
商人:“那又如何?皇帝想喜欢小儿子,他敢吗?被太子怀疑他想废嫡立幼,过两年再跟前几年一样重病不起,太子定会叫小皇子为陛下殉葬!陛下不能保证自己活到七老八十小皇子独当一面,太子天天顶撞他,他也不敢再废太子!除非他想后继无人!”
对于“后继无人”这一点,瓷器商人感触最深。陈文君:“原来你不知道,如今太子行事谨慎,陛下放权给他,他都只敢给门人安排五品以下的小官!”
瓷器商人猜她这些日子在丰庆楼听说的,难怪把他的话当耳旁风,“所以你认为就算你嘲讽林掌柜,她和薛理也不敢给我使绊子?”陈文君就是这样想的:“他敢吗?”
商人见她还不知错,耐心即将告罄:“薛理不用同我使绊子,他只需暗示太子不喜欢临安府的瓷器,京师就没人敢找我做生意!朝中是有很多人不怕太子,但是他们不敢叫太子发现!在陛下跟前什么样,在太子跟前也是什么样!”陈文君奇怪:“不怕陛下因此生气?”
瓷器商人好笑:“陛下有的选吗?只要陛下不想动太子,身为太子心腹的薛理在京师无人敢惹!林掌柜杀了你也能脱罪!皇帝想动太子,林掌柜杀你是太子的罪证之一。可是你知道陛下什么时候动太子?你不知道百官也不知道,百官何必冒着被太子秋后算账的风险找我做生意?京师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商人!”陈文君不信:“朝中不是有监察御史?林知了杀人,御史不管?”还知道监察御史?丰庆楼没白待!瓷器商人突然不知道该夸她聪慧,还是骂她无知,“每年那么多冤案,御史上奏过几次?你以为奏折递到陛下跟前,陛下就会批示?陛下可以当没看见!我还是那句话,皇帝想动太子,太子给路边的狗一脚都会被御史写到奏折里。皇帝不想动太子,太子带着东宫禁卫包围皇宫,也是天家父子的事,谁掺和谁死!”
陈文君只想过皇帝五十来岁并不老,山东村就有很多六十岁左右的老翁。从未想过皇帝无灾无病,要是太子学前朝皇帝逼宫呢。等城外大军赶到,皇帝退位诏书已经传遍整个京师,城外大军还敢不认?太子是储君,不是师出无名的臣贼子!
终于意识到她干了什么,顿时感到无力,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压的她喘不过气。陈文君喉咙发紧:“我要是留在京师,会不会死?”瓷器商人不假思索地说:“不会。“停顿一下,“可是有的时候生不如死!”陈文君面无血色。
瓷器商人想起什么,叫她在屋里老实待着,他出去叫心腹请大夫。约莫两炷香,大夫过来,瓷器商人令大夫为陈氏诊脉。大夫一个月前帮陈氏看过,知道瓷器商人要看什么,对他微微摇头。瓷器商人令心腹送大夫出去,叫陈文君立刻搬出去。陈文君难以置信,她挨了两巴掌一脚,今日又是中秋佳节,身为她的男人,竞然狠心把她撵出去。
瓷器商人心意已决,令婆子给陈氏归置行李。陈文君慌了,顾不上脸面,抱着男人认错。瓷器商人想到今日之事也不能全怪陈文君,她对薛家有怨气,碰到林知了忍不住说几句难听的话实乃人之常情。可是不第一时间把自己摘出去,兴许没等太子被废,他就会失去在京师的一切。
瓷器商人看着陈文君要哭断肠的样子,终于有一丝不忍:“我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你若听我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陈文君连连点头。
瓷器商人看看天色,离晌午尚早,他叫心腹备车去店里。与此同时,林知了和薛理也收拾好东西,薛理护着小舅子骑马,林知了赶车载着小姑子和节礼。
出城后人少了,薛瑜故意逗林飞奴:“是不是害怕啊?”林飞奴哼一声:“姐夫,你下去!”
薛理下马坐到林知了身边,提醒小舅子:“别理薛瑜,不小心摔下来痛的是你。”
林飞奴点头:“薛瑜说话我不听,就像王八在念经!”薛瑜气得抓起车里的东西砸他。然而拿起来一看,一包月饼,赶忙放下。可是又气不过,就找外援,“三嫂,你看你弟!”林知了:“你惹他干什么?”
薛瑜绝不承认她闲的,“我可是关心他,以为他害怕。”林知了:“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你哥看得一清二楚。”薛瑜朝她哥背上一巴掌:“都是你惯的!”薛理:“你敢打我是谁惯的?你三嫂?我惯她弟,她惯我妹,我俩扯平。你和林飞奴的矛盾,你俩自己解决,别再把我们扯进去!”薛瑜气得跺脚。
林知了吓一跳:“想翻车?!”
薛瑜瞬间消停了。
林飞奴乐得咯咯笑。
林知了朝马屁股上一下,高头大马跑起来,林飞奴吓得惊呼一声,薛理赶忙提醒他抓紧缰绳。
林知了:“你的马温顺,不会就这么受惊。”薛理:“我担心他被马甩下来。”
林知了:“不是要当将军?九岁还能被马甩下来,当小兵都不够格!”薛理噎了一下:“一一我发现你不是亲姐!”“你是亲姐夫就行了。“林知了笑容灿烂,薛理见她这样也忍不住笑了。薛瑜似懂非懂:“三哥,夸你是亲姐夫,你就这么高兴啊?”“林掌柜这样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