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面前,是不是很心痛啊?”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勒夫朗愕然抬眸,撕心裂肺的吼道。崔雪菱惨然一笑:“为什么?”
“因为,我是北阆人。”
“奉京城是我的家,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它。”勒夫朗顿时没了声音,所有的歇斯底里在一瞬间停止了。他的手无力的垂下。
卫蓁赶到时,听到的就是这样一段话,她怔愣了一瞬,听见里头传来一声闷哼,急忙一把推开了门。
崔雪菱手中的簪子稳稳扎在勒夫朗的心口,他握着她的手。“对不起…“两只带血的手交织在一起,他问:“如果…我不是…南爻人,你会跟我走…吗?”
可这个问题,他注定得不到答案。
崔雪菱的脸上溅了很多血,睫毛上,鼻尖上,唇上。她看着握住她的那只血手慢慢的垂落,眼睫微微颤了颤。许久后,她喃喃道:“不会。”
她不会跟这样一个算计她的男人走,哪怕她曾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动过心。
况且,私情如何与家国并论。
“崔姑娘。”
卫蓁缓缓靠近她,尽量放低声音唤道。
崔雪菱抬头看向她,很久后,她道:“舆图在酒窖暗道中。”她缓缓将发簪拔出来:“此事崔家不知情,我以死赎罪,还请县主饶过崔家。”
卫蓁瞳孔一震,在她的话还未落时就飞身扑了过去。崔雪菱刺向自己心口的簪子被卫蓁这一撞,在卫蓁手臂上重重划了一道口子。
“县主!”
崔雪菱眼神一变,愣愣的看着卫蓁。
卫蓁忍着痛将她手中的簪子取走,她看了眼她被血染红的腹部,沉声道:“我带你去找郎中。”
崔雪菱正要开口,卫蓁就已经将她拦腰抱起,疾步往外走去。一束阳光照进血腥的房间,像是上天降下的一束佛光。崔雪菱被刺的闭了闭眼,下意识将头偏向卫蓁怀中。叶夏见卫蓁抱着浑身是血的崔雪菱出来时,就吓得惊唤道:“姑娘!”萧河方才在听见崔雪菱的话后,已立刻让人去酒肆找暗道了,此时见她们出来,他便低着头没去看崔雪菱。
卫蓁在门口微微驻足,再抬脚时,她温柔的道:“被你保护的,奉京城的太阳很灿烂,你应该活着,好好的感受它。”崔雪菱没吭声,仍将头埋进卫蓁怀中。
但卫蓁听到了那细微的哽咽声。
她没再去安抚,疾步往马车走去,怀里的姑娘受了伤,她得尽快带她去找郎中。
可她没想到,到了马车跟前,崔雪菱轻轻拽了拽她,细声道:“县主,放我下来吧,我没事。”
卫蓁一愣,皱着眉看向女子隆起的,被血染红了腹部。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无事的样子。
下一刻,她就见崔雪菱在丫鬟的搀扶下,从她怀里下来,从那里扯出了一个布团:“这是假的,是鸡血。”
卫蓁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崔雪菱面色不自然道:“这样,才能降低他的戒心。”卫蓁强行挪开目光。
崔雪菱与丫鬟对视一眼,皆垂头立着心虚的一时不敢吱声。过了好一会儿,卫蓁转过头,看着崔雪菱唇角微微上扬,然后轻笑出声。崔雪菱见此,眼底也染了几分笑意。
“县主,你受伤了,对不住…”
“无妨。"卫蓁道:“你无事就好。”
总算是虚惊一场。
这时,崔家的人也赶过来了,远远看着崔雪菱一身血迹,崔夫人吓得差点当场晕了过去,所幸崔家公子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住。看着一家人拥抱在一起,卫蓁安静地在一旁等着,直到崔公子搀扶着崔夫人过来,要朝她跪下求情时,她才忙将几人扶起道:“崔夫人这是做甚。”“崔姑娘帮助我们抓南爻探子,找舆图有功,我会为崔姑娘请赏。”崔家几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能不明白卫蓁这是要将崔雪菱与南爻探子划清干系,遂一同朝她恭敬郑重的行了一礼。“多谢县主。”
卫蓁轻笑了笑,看着崔雪菱,温声道:“崔姑娘受了惊吓,先回去好生休养,改日,我再请崔姑娘小聚。”
崔雪菱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知她是怕她仍想不通自戕,遂微微颔首:“改日,该我请县主吃茶。”
卫蓁闻言,勾唇一笑:“好。”
看着崔家的马车渐渐远去,卫蓁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她应该,曾经真的有一个孩子。
只是在那日坠马后没了。
她不知道她与南爻探子之间有着怎样的纠葛,可今日之后,那一切都将留在过去。
她永远也不会再提及此事。
一日后,卫蓁在酒窖暗道里找到了舆图。
至此,这桩案子才算了结。
次日,崔雪菱来找过卫蓁,说勒夫朗曾提起与朝廷的人有勾结,且与那人做了交易。
虽然崔雪菱并不知晓那人是谁,但卫蓁心里明白,那多半就是沈凌。至于交易……
如果她没猜错,恐怕和刺杀宋淮有关。
苏晚棠还没有消息传来,卫蓁一颗心也就始终提着,眼看齐云涵婚事将近,卫蓁就愈发坐立难安。
在等待的期间,卫蓁得知崔雪菱去了寺庙,欲常伴青灯,带发修行。她本欲去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