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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时度势(3 / 4)

掌控。此番我来,便是要与王富春计较一二。若真如王长贵所言,西军韩经略受了王富春军需帮扶……这新党亦不失为我可依仗之力。

杨婉柔虽作艳媚之态,然心中暗自算计时半寸睫下却是星光闪动。若人见时,恐是会有起猛禽扑兔之颤。

赵牧春怎知杨婉柔所思。他虽名为小筑主事,然每次西军来人皆入小筑内各厢房二楼。二楼廊道只留杨婉柔着半尺薄纱独入厢房。

一则以色论价,西军将校怎见得此等国色天香,酥软温香里这交引便回奉得多了;

二则示晏枢密等坦然来见,除弱娇娘外并无长物,示其诚;

三则可将杨婉柔身子一览无余,防她暗自私藏交引遗下祸患。

赵牧春并着当值的赵正兄弟,只能在一楼院内等候,看顾着院内乐师。以声乐掩二楼军需交引勾当,防着有莽汉嗓门大泄了机要。

“唔~小娘子此计却也妥当。”赵牧春略一沉吟,接话道“今晨我已托人到黄草里乡去寻王长贵,只教说有玉牌主人今晚要见他。”

言语虽媚,为甚我隐隐觉着不妥?今晚我定要陪在她左右,防晏枢密书信所嘱事。

“唔,看来赵掌柜已先奴家一步做了计较。”杨婉柔心下略有不忿:这赵青亦或是晏枢密果有安排,只当我为诱饵……

回想起这两年晏枢密与赵青总是托词,言说圣上新登大宝,仁德爱民,不愿早行首采之事,杨婉柔定下心计:他们恐是靠不住,我却先攥账册在手,看吕相、陈敬…还有新党如何与我计较。

“近日客栈无住客,晚间尽可施为。”赵牧春回过身来,笑吟吟的自眉眼到荷兜打量着着杨婉柔“却是要委屈小娘子。当我面来与那厮把弄切不可羞赧,一切以大局为重。”

“噫?若赵掌柜在酒席间,待探得账册所在谁人去取?”

“小娘子且放宽心,小筑行院教头皆西军精锐。他等候在门外,探得账册所在取之不难。”

赵牧春抬眼瞧了瞧天边刚泛起的云霞,心下不经得意道:我且看你先前说由王长贵把弄是真是假。即便是真,我在其间看顾,只教李大郎他二人去取。彼时你便是有些心思亦无奈何……退了霓裳羽衣又怎能重新当得鸾凤。

“啾啾~啾啾~”一群雀鸟略过马车,往北面碑林飞去。

其后更高处,一行秋雁缓缓而过,好似已尽得其食正觅归处。

啧…这商人心机也是恼人,不过好似晏枢密未与他细嘱。杨婉柔心思流动。手从胸前拿出,又扣握鎏金香球,柔声道“若那厮要用强破奴家完璧,倒还需赵掌柜教那行院教头入内助奴家脱身。”

“自是如此,何必小娘子叮嘱。只是……”

杨婉柔见赵牧春扭头瞧着东边的映霞碧空,似是有话要说。

“只是如何?赵掌柜但说无妨。”

“如此,唉~~~在下便冒犯了。”赵牧春一声长叹,轻抚着腹前衣带处,道“若那厮定要以小娘子贞洁作价,这……”

说话间,&bp;手指紧扣腰间,那里便是晏枢密竹筒密信所在。

“赵掌柜此言却真真教奴家难办了……”杨婉柔转过头去,头上金钗下的滴泪翠珠叮当作响,默然不语。

“喔,在下只是有此担心。”赵牧春见杨婉柔如此神态,似千百纠结百般惆怅,便接话道“若真如此……”

“若真如此,那便是奴家的命数。”杨婉柔转过脸来,皓齿紧咬朱唇,齿下边竟渗出殷红血色。

一滴朱红血涔涔,十五岁时赵青笞她那一句:伴君如伴虎!若不能以身饲虎,舍身一搏,将来如何能稳立鸾阁,又如何以二八之身去得陵江县。重新浮现在杨婉柔心头:他们皆言我是南唐遗韵,谁知是也不是。现如今我便当他是。

“但求报答晏枢密教养大恩,除却此身奴家无以为报。”言辞恳切间,一汪春水从杨婉柔眼角滑落,晶莹似秋露凝翠一般从红颊滑落。

唔~她此态情真意切,不似伪作。

历来美色愁肠最动人。赵牧春赶忙从怀中掏出一靛蓝锦帕要递给杨婉柔,“啪嗒~”一小指大竹节被从怀里带处,落在地上。

“此是何物?”杨婉柔轻声抽泣着,只是拉起素纱外衫擦拭眼角。透着薄纱,她见着竹节形制与晏枢密往年曾与她密信无二。

哼,果是信我不过……前几日赵青曾去我那里打探,问为甚吕相会知晓我小周后三代嫡孙女身份,并曾诱王长贵入小筑……这吕相亦信不过。

“喔~生意上事……”赵牧春跳将下来拾起竹筒塞入怀中,便又把锦帕递来“小娘子莫哭,晏枢密与我等皆不允王长贵如此。”

说着,赵牧春牵着缰绳,引着马车往前方缓缓而行“我等还仰赖小娘子他年入鸾阁的恩荫。”

真是该死,竟出此纰漏!赵牧春淡淡说话应酬着杨婉柔,心下确是纠责:晏枢密信中教训,教我切莫与她有情意之交,看来所言不虚。只望着她不知竹节为何物。

“呜~呜~”杨婉柔作势轻轻抽泣道“这账册可牵着晏枢密并西军众人,真到那时,赵掌柜你且出去,奴家与那厮在房内计较。奴家甘愿以清白报晏枢密大恩。”

你等怎知这钱庄细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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