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偏这个一身腱子肉的黑小子找到他时满脸怒气,害得他最后几口锅贴都是囫囵咽下,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
几人还没下马,丁復的脸还是黑着的,转头对上陆少卿的时候才缓和一些,问道:“大人,我们来这做什么?”
陆怀砚:“自然是想来问问杜世子,那日为何要替绿芜作伪证。”丁復:“啊?”
陆怀砚不说话了。自己这个下属武艺虽强,就是反应确实是慢了一些。裴瑜见着丁復脑袋空空的模样,在一旁幸灾乐祸道:“丁司直还是好好想想杜世子那日说的话吧。”
说什么话?
起先那杜世子说他每日都在兰香院,哪里记得住是谁陪着他。而后来小厮一开始说世子去赴了范公子的生辰宴,经杜世子不经意地提醒时,才想起世子那日去过兰香院。
还说陪着他的人,不是什么红,就是什么绿,不信让他们去兰香院查一查卯簿。
一句句,都在隐隐之中替绿芜作证。
丁復恍然大悟!
“哦一一那杜世子为何要替她做伪证?”
一个女妓而已,莫不成杜世子对她动了真情?陆怀砚看了一眼门口金光闪闪的牌匾,目光沉沉:“究竟为何,等等便知道了。”
门口的阍人瞧见他们几人后,立马就跑去禀报了侯爷,随后火急火燎地又跑回来接引引。
“几位大人,侯爷在花厅候着了。”
陆怀砚点点头:“有劳。”
永平侯已然坐在上首,看到人进来后,还是那方儒雅的模样,问道:“几位又是来找小儿的?”
他们三人顺着仆从的指引坐下,陆怀砚拿起茶盖将茶盏中的浮沫撒去,才抬起眼皮道:“今日是来找侯爷的。”
“找我?"永平侯神色一僵,随即立马又恢复了方才那个温和的笑容,“不知几位找本侯何事?”
一旁的丁復也愣住了。
陆少卿不是说要来找世子问问为何替绿芜做伪证的事吗?陆怀砚抿了一口茶,还是那股略带清凉的口感。“听说侯爷平日里素来喜欢诗词歌赋,不知平日里都与哪些友人交谈?”永平侯一怔,而后捋着胡须哈哈笑道:“陆少卿不说,本侯都快忘了这事。”
陆怀砚放下茶盏,定眼看他。
永平侯被他的眼神无端盯出一股寒意,尴尬地端起手旁的茶盏啜了几口,随后才继续说道:“本侯近年来鲜少出门,与友人们也不太来往了。”“是吗。“他笑了下,手指在旁边的小几上点点,又道,“那侯爷想来也忘记了上官轩还有左德清这两号人了吧。”
永平侯脸色一变,又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不记得了。”裴瑜在一旁晃着脚,适时补了一句:“我记得侯爷曾与上官轩在天香楼品茗作画,互为知己,引为一段佳话。那幅画好像还挂在天香楼二楼雅间中。”永平侯拨动着茶盖的手一顿,哈哈大笑:“想来是近来年纪大了,我已经不记得这些小事了。”
永平侯将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说道:“近来身子时常有些困倦,若是无其他事的话,本侯便先去休息了。管家一一"他对外喊了一声,“你来招待几位大人。”
陆怀砚缓缓起身,冲着他略一抱拳:“不急,我们再去见一见世子。”说着,带头从花厅中走了出来,裴瑜和丁復二人也跟着他熟门熟路地往西院走去。
一路上,丁復不停在问:“大人,那个上官轩和左德清又是谁?”“一位是名满长安城的画师,一位是翰林院的学士。“裴瑜突然开口,“一年前,两人都离奇失踪了,至今没有消息。”陆怀砚点点头道:“不错。我翻了之前的几份卷宗,发现皆有几名证人的口供,说这几人平日爱好吟诗作对,泛舟湖上。更是有不少人瞧见他们曾与永平侯把酒言欢,时常待在一起。”
“那永平侯为何说谎!"丁復激动道,“难不成是杜世子将他们杀害了,他在替世子隐瞒!?”
裴琦听完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丁司直,有空还是回去多读些书吧,不然这脖子上可白白长了一颗脑袋。”
丁復摸了摸脑袋,骂道:“你什么意思!”是不是骂他没脑子!
一个仆从带着他们走到西院院口时,只见院中只有零散几人,而那位仆从也随即就要告退,丁復一把将人抓住,问道:“急什么,这满院子的人都去哪里了?”
仆从吓得浑身发抖:“回大人的话,我们府里二老爷不见了,管家吩咐我们这些下人都出去找人了。”
二老爷?
丁復惯是个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问道:“永平侯府哪来的二老爷。”这个仆从显然也是要去找人的,急道:“就是侯爷的亲弟弟,这些年一直住在府上。前几日人不见了,管家这才让我们四处去寻寻。”陆怀砚抬了下手,丁復就将人松开了。
仆从连忙行了一礼,就匆匆告退了。
踏入院中,只见院中的那几株花比起上次来时,开得还要格外得嵇稠跌艳。他们站了一会儿,就见着杜世子的房门推开,一位身形瘦弱的少妇走了出来。
她穿的不算厚实,一张脸缩在衣领下,却还能瞧出几分艳丽的容貌。陆怀砚总觉得这张脸看着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