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只蜜烧鹅您一人独独就吃了半个,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许成,你别动!最后这一筷粉条是我的!”“你当真以为我怕你不成,要不是方才被你撞到,那只鸭腿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争吵声响彻在大理寺的食堂里,方才那温馨平和的场面仿佛只都是假象,好几个人已经开始为了一口吃的大打出手。更有甚者,将矛头直指吃的最多的丁復:“丁大人,都休假了还有什么公务?你莫不是因为馋黎师傅这一口吃的,故意留下的吧!”“你这说的什么话!"丁復嘴里的烧鹅肉还没咽下去,又夹了一个酸菜饺子塞了进去。
一口咬下,酸菜的汁水就在口腔中爆出,与豚肉的鲜香完美融合在一起,还没咀嚼几口便直接吞咽下去。
他这才分出心思来回应道:“我只是与黎师傅有缘罢了。”嘿嘿,可不是有缘吗?若不是临走时听到黎师傅说的话,他又怎么能尝到如此美味!
说完,就重新埋头扎进了那争夺的行列当中。“那个丸子不准动!是我的!”
比起大理寺食堂这顿热热闹闹的年夜饭,裴府中肉眼可见的冷清许多。裴老爷提早下值回了府里,那股子朝堂之上自带的威严,下人们见了也是纷纷低头避让。
裴老爷还没进屋便瞧见自己的独子在那上蹿下跳的,心里纵使有无名的怒火,也还是先忍了下来。
“裴长珏,过来。”
裴瑜正交代着几个下人怎么蒸他带回来的吃食,猛然听见裴老爷在那叫着自己的名字,遂即不放心心地又多说了两句:“切记,不能蒸太久,不然皮蒸破来了,这吃食也就没滋味了。”
“是。”
裴瑜这才跟着裴老爷的步伐去了书房。
进屋落座,裴瑜全然没有那些官家子弟的规矩,顺手就拿起小几边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自然地问道:“有啥事?”裴老爷看着他这副德行就来气,要不是他在官场上一直没有出现纰漏,真想好好磨一磨他的性子。
也不知道这是随了谁的模样!
裴老爷:“先前那桩案子办的不错,圣人特地跟我夸奖你了一番。”裴瑜不甚在意:"正常发挥罢了。”
这次,还没等他父亲训斥他时,裴琦又紧接着开口道:“父亲,我想去大理寺。”
裴老爷倏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好好的,又是脑子哪根筋抽了不成!?
哪知裴琦异常认真道:“那大理寺不是还有一个少卿之位空悬吗?你去替我走动走动,再跟圣人求个恩典呗一”
裴老爷不为所动:“你在刑部待的好好的,去大理寺做什么?”裴瑜哪敢说他就是馋那一口吃的,思来想去,话到嘴巴拐了个弯:“我就是觉得大理寺近来入了圣人青眼,也想借此机会好好表现一二。”裴老爷虽然时常嘴上对他严厉,但是心里对着这个独子却是十分的宠爱,几乎可以到了说是有求必应的程度。
哪知这次裴瑜提出这个要求后,却是踌躇半天,许久都没有回应。裴瑜疑惑道:"怎么?有难度?”
不应该啊!他父亲都混上了尚书左仆射这个高位,没道理调动一下官职这般难吧?
裴老爷叹了口气,说道:“其他衙门都好说,唯独大理寺不行。”“为何?!”
“你可知现在的大理寺少卿,是何人?”
裴瑜连想都不用想,直接就应道:“陆怀砚,怎么?难不成他父亲是中书令?”
不对啊,他怎么记得中书令那位大人姓周啊。裴老爷道:“非也非也,他父亲乃司农寺卿陆均。”“这不是官还没有你大吗?”
“他父亲官是不大,但是他母亲乃镇北侯唯一嫡女,霍云缨。自小随她父亲征战北疆,杀伐果断,还早早被册封了云安郡主,而当今圣人更是对她欣赏有加!"裴老爷手指用力地戳戳自家儿子的脑袋,“大理寺为何迟迟没有设立两位少卿,你以为没有其他人盯着这个位置吗?那是人家不敢!”裴老爷:“谁都知道这位陆少卿日后定然就是直接升任大理寺卿之人,谁会想不开得罪他,与他交恶啊!”
裴瑜这才方知对方身份,喃喃自语:“难怪他敢随意搬出圣人的名号唬人。”
“什么?”
“没什么。"裴瑜摇了摇头,继续道,“那你给我整去大理寺其他职位也行。裴老爷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操起桌案边的一本书册就砸了过去:“我方才的话你是没有听见吗!你要你老子替你去跟陆怀砚争宠?当你老子脖子上这果脑袋是摆设吗!?”
裴瑜眼珠子一转,换了个思路:“我这不是想着陆少卿如此深得圣人青睐,日后定能深居高位。我如今去与他共事,提前打好感情基础,日后等他升任之时,我不是可以顺势被他提拔重用?”
裴老爷被他一唬,竞觉得颇有几分道理,顿时停止了谩骂。裴瑜继续道:“不要把目光拘泥于眼前的位置,我们要把眼光放长远,着眼于未来!”
裴老爷陷入沉思,自家的这个儿子怎么突然开始有了上进心?裴琦:“说不定我日后也会成为天子近臣,朝中显贵!到时候也混个尚书令当当,接您老的班。”
“混账!这等浑话岂可随口乱说!"裴老爷怒骂一声。“总之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