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胡人,怎么跟那苏家接应上的?又是如何跟永平侯搭上线?你当本官是傻子在耍呢!”
“不、不是的!"史世隆吓得语无伦次了,连忙推到大胡子身上,“都是他对接的,我只是负责听从他的命令执行,是他,都是他!”裴瑜看着他口口上那一片湿痕,不由地捂住了鼻子,嫌弃道:“先将人带下去继续关着吧。”
“这大理寺的牢房难怪这般臭,原来都是这些犯人什么都拉身上了。”一旁的丁復尴尬地附和了两声。
裴珀道:“走了,凭这些口供,应该也能先让那苏家喝一壶了。”他们二人一同将整理好的资料呈给了陆怀砚后,裴瑜人往椅子上一瘫,说道:“以后这些威胁,恐吓的事情,可千万别再喊我去干了。”那尿味,实在难闻的紧。
陆怀砚淡淡道:“裴寺正当初在刑部可是审讯的一把好手,来了大理寺怎可荒废。”
“别,我不行。"裴珀翘着个二郎腿,又没了个正形,“这种活还是让丁见堂去干吧,他反正习惯打打杀杀了。”
丁復莫名其妙地又被扯上,斥道:“我招你惹你了?”陆怀砚将手里的文书案卷粗粗扫了几眼,问道:“听说吴寺卿来上值了?”丁復:“哪能啊,吴寺卿就是昨日随便来逛一逛。让他准时来上值,那不等于要了他的命吗!”
裴琦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
“这里头又有什么说法吗?”
怎么还有人能不上值的,他可得好好听一听,看看能不能模仿,不是,学习一二。
丁復:“也没什么啊,吴寺卿都已年过花甲了,走路都颤颤魏巍的,去年染了风寒,更是卧床几月没起,圣人这才特地让他先在家里好好修养,暂且不问朝事。”
颤颤魏巍?卧床几月?
裴瑜一想起那个面色红润的老大人,怎么觉得这传言那么不可信呢?不过还来不及细想,陆怀砚便将案卷合起,手指轻敲桌案:“单凭这口供,只怕还不足以能扳倒苏家和那群江南的官员。”“见堂。"陆怀砚起身说道,“你和裴寺正去找出与这两个胡人接头的人,再趁机将他们的货物扣下。毕竞此事牵扯众多,只有有了实证,才能说服圣人将这一众人等,一网打尽。”
丁復当即应下:“是。”
裴琦想了想,开口问道:“那桩案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再开始?”陆怀砚:“五日后,就是万寿节,为了庆祝圣人诞辰,全国休沐三日,百官献寿,万国来朝。”
裴瑜:“所以呢?”
“所以,那日圣人不仅会赐宴款待,更是会按照传统,让外来使节和我朝的官员同台献技,百戏繁会。”
陆怀砚目光微微凝住,认真又坚定道:“马球、角抵、武术,只要我们能在场上尽数取得优胜,圣人定会有恩典奖赏。”裴瑜明白了:“你是想用这个恩典来换取重审的机会?”“嗯。"陆怀砚淡淡道。
“哪怕圣人的恩典是封赏你成为大理寺卿,你也不心动?”“查清此案,便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
“好!“裴瑜笑了起来,“今日我便交你这个朋友,这事也算上我一份!”一旁的丁復听的十分茫然,问道:“什么案子,什么重审?”陆怀砚认真道:“见堂,我们准备一同重查十七年前的春闱舞弊案。”“什、什么?!”
陆怀砚道:“只是同你说一声,并没有把你牵扯进来的意思。”裴珀点头:“丁司直大脑空空,想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丁復怒了:“少给我用激将法!什么大脑空空,万寿节要上武术,你们谁能打得过我?到时候还不是得靠我上场撑场子。”“是。”陆怀砚坦然道,“所以,若你愿意,这事还请你能帮忙。”丁復拍着胸脯保证:“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我又岂是这么不讲义气之人!”
“很好!"裴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也交你这个朋友了。”说完哀叹了一句:“可惜…”
丁復不明所以:“可惜什么?”
裴瑜目光幽幽地看向某人,流露出一丝遗憾的神色:“可惜啊,被某些人捷足先登了!”
不然才为佳人如此尽心尽力,怎么也能博美人一笑吧?陆怀砚刚要迈出的脚步一顿,露出得意的笑容来。“嗯,所以,好好干活,其他的,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