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没什么,只不过同黎娘子聊一聊人生罢了。”可恶!
丁復心里骂了一句。
只可惜刚刚离的太远,没听到他们具体谈论的内容,领了朝食后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刚一落座,连碗里的朝食都还没动,就探着头问道:“你那食盒里装着什么甜食呢,给我瞧瞧。”
裴珀想着左右他有两份呢,也就大方地打开展示了。一个个圆墩墩的糕点摆在了食盒上,顶上焦黄透亮的外壳撒了些芝麻,拿出一个,凑近了还能闻到丝丝油香。
丁復迫不及待地问道:"味道如何?”
裴珀:“不知道啊,你等我尝尝。”
说着,他咬了一口,“咔嚓”一声响,最顶上金黄的酥壳和酥皮在嘴里化开,一层油皮裹着一层油酥,层层叠叠,沙绵柔软,还有些碎屑的酥皮簌簌地还往下掉着。
再咬一口,又吃到了里头的灵沙曜,油润甜糯的灵沙曜混着着醇厚的蛋黄,甜甜地包裹着舌尖,缠绵不绝。
蛋黄的咸,灵沙曜的甜,还有最外面酥皮的油香全都在嘴里搅在了一块,一口咽下后只觉唇齿留香。
丁復看着他一个吃完,急了:“好不好吃啊?”裴瑜慢悠悠地舔了舔嘴角的碎屑,说道:“自然是好吃的,只可惜一个不够味,待我再尝一个。”
丁復着急道:“你先匀我一个尝一尝?等黎师傅下次给我做了我再还你一个。”
裴琦想了想,等等还能去陆少卿那领一盒呢,白送他一个也没事,于是就拿了一个出来递了过去,豪爽道:“不用还了,送你吃。”这么大方?
丁復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只见裴珀脸上大方从容,不似作假,已经在往嘴里送着第二个了。丁復想着,许是这几日裴琦心情大好,反正不吃白不吃,手里拿着这个名为"蛋黄酥″的东西,一口咬了下去。
酥皮黏牙,但紧接着一种绵密甜糯的触感在齿间弥漫开来,混着浓郁的油香直冲味蕾。
不像他以往吃过的那些糕点,只觉得这股子甜中带咸的味道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甜腻,连余味都是油润咸香的。丁復感慨道:“咱们大理寺这个窑炉当真是造的值了!”“可不是嘛。“裴瑜忍住了再吃一块的冲动,盖上了食盒,说道,“单这份就已经如此美味了,真不知道陆少卿那里的会不会更是另有一番风味。”丁復:“什么陆少卿?什么另有一番风味?”裴珀自知说漏了嘴,哈哈一笑,准备揭过不提。可今儿不知道为什么,丁復总归觉得有些蹊跷,盯着他打量了许久,又问了一遍:“你和陆少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不是偷偷藏了什么好吃的?裴瑜面不改色道:“怎会如此!我们同僚一场,如今又是感情深厚,我怎会做出欺瞒你的事情。”
裴瑜还痛心疾首,先发制人道:“我方才不是还将我的吃食都匀你了吗?甚至还不求你归还,你居然是如此想我的!”丁復想想也是,许是自己太过一惊一乍了。埋头用完朝食后,眼睛盯着裴瑜的食盒又看了几眼,最后还在心里安慰自己。
且再忍一忍,当是再过几天他也会有一份!这般想着,默默地前往署衙继续开启新一天的工作。时至日中,丁復伸了个懒腰,发现已不见裴瑜身影。这奇了怪了,这些时日裴瑜不都是同他们几人一同用食的吗?怎么莫名失踪了。
早间萦绕在他心头的困惑又升了起来。
唉。
丁復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口。
人家好心与他分食,他竞然还疑神疑鬼的,当是辜负了这片兄弟情谊啊。罢了罢了,就去看一眼,不然他这心里总觉得有个疙瘩。丁復的脚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陆少卿屋子门口。陆怀砚屋子的门并没有关紧,开了一条小缝,似乎是谁刚刚来访忘记关上了。
丁復在心里告诫自己,只此一眼,若是冤枉了兄弟,当是要去向他道歉。他探头探脑地往里头看去,只见一一
裴琦从陆怀砚手中接过了一个食盒,两人不知道说些什么,裴瑜的脸上喜气洋洋,就算连捡了金子都没有这般高兴过。说着说着,还低头闻了闻,最后宣誓般大喊一声:“我定然不会辜负陆少卿还有黎娘子这一番美意的!”
“好你个裴长珏!"丁復猛地一推门,怒道,“亏我方才还愧疚半天,敢情你一个人竞然真的拿两份吃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