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似乎压根没听到他的话似的,瞥了一眼,将碗筷放下。黄师傅的水平一如既往的稳定,也一如既往的没有新意。水煮的白菜和炖肉。但对于犯人来说,有肉,就是十分好的菜肴了。刘茂春见他们两人不应话,已是气急,再一看自己跟其他人一般无二的菜色,就连肉的分量都与其他人没什么区别,更是忍不住加大了音量:“我跟你们两个说话呢,听见了没有?!”
两人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抬头仔细地盯着刘茂春看着。刘茂春被他们两个盯得感觉不自在,还强装镇定道:“干、干什么!”“刘师傅。"王易嗤笑道,“哦不对,不能叫你刘师傅了。我说刘茂春,你现在是阶下囚,怎么还敢命令我们两个?”
马腾:“往日里你欺压我们两个也就罢了,如今你这幅样子,还想拿捏我们两个啊?”
“哈哈哈哈一一”
“哈哈哈哈哈哈哈。”
嘲笑声响起,片刻后,他们两个又说道:“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说着,又继续往前面的牢房里去分发吃食了。刘茂春别无他法,只好满脸怨气地捡起地上的碗筷,往嘴里扒拉着。突然一一
他这间牢房的那几个犯人全都掐着喉咙,口吐白沫,就这般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刘茂春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碗筷,吓得一下子扔了出去。“有、有毒!"他撕心裂肺地喊道,“来人啊,有人下毒了啊!快来人啊!”这一翻闹腾,终究还是来了两个狱卒来查看情况。看到牢房里躺着的那几人,其中一个狱卒上前探了探鼻息,对着后头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气了,抬走吧。”
一具接着一具尸体抬出去后,刘茂春终于慌了,哭天喊地:“差大哥,这是有人要杀我,你们不管管吗!?”
狱卒:“管什么管,这不归我们管。”
“别走啊,别走啊!"刘茂春眼见着他们抬着尸体往外走,压根连眼神都不分给他,终于豁出去忍不住喊道,“我要见陆少卿,我要见陆少卿!我招,我都招!”
孟淮这两日时不时就来食堂转悠一二,深怕错过了黎书禾酿的桂花酒。虽然她一再强调,这就是普通的小甜酒,不像他们往常爱喝的那些酒那般醇厚浓烈,孟淮只应道:“知道的知道的,我也就是想尝个味儿!”算了算时间,黎书禾也就让田七去将酒坛子从冰窖里拿出来。一听这话,孟淮更是等不及,不肯走了。
等取回来后,黎书禾将坛口一掀开一一
一股浓郁又奇特的甜香,混着酒的微醺与桂花的清幽,瞬间喷涌而出,又向四周温柔地弥漫开来。
孟淮鼻翼翕动,喉咙"咕噜″地吞咽了一口,啧啧有声道:“我还是头一次闻到这酒里带着桂花香味的。”
黎书禾眨眨眼,说道:“只可惜今年夏日的时候跟大人们一同出行了,不然还可以酿些青梅酒,清醒酸爽,梅香浓郁。”孟淮又咽了一口口水。
黎书禾继续说道:“还有那葡萄,酿成酒后颜色便如同红宝石一般,适口酸甜,滑进喉咙中也不会觉得干涩。”
“还有………”
“快别说了!"孟淮连忙打住,说道,“黎师傅,就这个先舀一点我尝尝味吧!”
再听下去,他恨不得回到他们出发去吴州前的一晚,誓死要拦住黎师傅,必要让她先酿了这些酒再出发。
黎书禾从坛中舀出酒酿,里头的糯米已软糯的近乎融化,绵软地堆在了一起,清澈的米酒汁水里还混着点点金黄色的桂花浸润其中。孟淮等不及似的端起瓷碗就咕噜咕噜地一口喝下。酒酿清冽的甜意裹挟着桂花的浓香直冲喉咙,一路流进了他的肺腑。虽没有竹叶青那么的浓烈刺激,但却像清泉一般缓缓从喉咙中流淌。紧接着,软绵的糯米在口中一抿就化了,甚至都不用咀嚼,就留下了满嘴稠滑的米香和甜味。而藏在糯米粒中的桂花被牙齿咬破后,那股清冽的桂花香味就猛地窜了出来,瞬间盖过了嘴里的酒气,让人觉得回味悠长。孟淮一口喝完,还意犹未尽地拿勺子刮着碗壁,誓要把最后一丁点的糯米和桂花都刮得干干净净。
孟淮感叹道:“老夫还是头一次喝到如此香甜的酒啊!”这酒劲不大,但闻着那甜香就忍不住一口一口接着喝下去。喝一口,这酒酿又甜又香,混着那一点点酒劲儿,不仅不腻人,还怪舒坦的。黎书禾说道:“这酒虽说不会醉人,但还是要少喝些,喝多了总归是伤身的。”
孟淮嘿嘿一笑:“黎师傅,他们那几个酒量都不太行,这酒到时候能不能多舀一些给我带回去?”
黎书禾疑惑道:“啊?他们几个都不会喝酒吗?”孟淮睁着眼睛就开始胡谄:“是啊,他们一个个酒量都不行,一杯倒!”“嘿嘿,老夫能喝,这一坛全给我,我也能喝完!”黎书禾有些怀疑,但看着他这般信誓旦旦的模样,又觉得有几分可信。只是他们那几人昨日晚上起就开始轮流审着那刘茂春,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
于是她问道:“那案子审的怎么样了?”
孟淮正要开口,就看见陆怀砚他们几人走了进来。隔得老远就听到丁復嚷嚷着了:“这刘茂春,胆子真是够大的!”“敢情咱们大理寺先前那几个厨子,都是受了他的教唆怂恿,当间谍的当间谍,偷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