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停下吧,换个地方掩埋,最好离这里远一点,拉到城南去埋。”
“啊?”咸大柱很是震惊,但也不敢违反军令,只能说道
“是。”
然后就将麾下士兵召集过来,准备带着他们去城南。
这时徐达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将他喊住道
“回来,换一批人接手这个事情,你带着人看着这里。”
虽然很不解,但不用掩埋尸体,咸大柱还是非常高兴的,连忙道
“是,大帅。”
徐达严厉的道“记住了,将这方圆数里都给我看好了,损坏了一草一木你全家性命不保。”
咸大柱心一颤,结结巴巴的问道“大……大帅,您至少先告诉我,这里有什么吧,我心里才好有底。”
徐达呵斥道“我说过了,不要问那么多。”
“不过也不让你白看,只要将这里看好了,说不定能给你捞个爵位回来。”
咸大柱眼珠子都冒光了“真的……不不不,我……是,谨遵大帅之命。”
“若是这里丢了一草一木,您拿我的脑袋当夜壶。”
爵位啊,搁在以前哪是他一个小小的校尉能想的。
别说只是看守这一片荒地,就算这是刀山火海,也得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徐达失笑道“我可看不上你这四处漏水的尿壶。”
之后他命人将铜鼎运走,并小心的清理了上面的泥垢。
怕伤着大鼎,他也只是简单的清理了一下,缝隙里的没有动。
之后经过测量,得到了大鼎的准确数据。
高约四尺,口长约三尺三寸,口宽约二尺三寸,重约一千四百斤。
(以上均为明代计量单位。)
虽然上面没有任何铭文,但只看这个数据徐达就知道,定然是王鼎。
他不敢怠慢,立即写了一份奏疏,将鼎的来历详细的写了下来。
然后命人将鼎连奏疏,一起送往应天。
目送大鼎远去,他才松了口气,然后问道
“开封可有军情传来?”
徐彬上前回道“大帅,常帅送来书信,水道已经疏浚完毕,大军可直达大都。”
徐达扬鞭直指东北方向,道“好,传我军令,全军北上,直捣元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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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
朱元璋看着被押过来的石坚,喝道道
“你还有何话说?”
石坚噗通跪下不停叩头“卑职失职以至于让二皇子受伤,自知罪不可赦。”
“不敢奢求活命,只望陛下看在卑职的些许微末之功上,放过卑职的家人。”
朱元璋的目光反倒是没有之前那般严厉了,说道
“咱知道你没有这个胆子,背后必定有人指使,那个人是谁?”
石坚再次叩头“真是卑职一时糊涂,没有任何人指使,请陛下赐卑职死罪。”
朱元璋还没说什么,一旁的朱樉跳出来骂道
“你倒是忠心,可你忘了谁才是你的主人,你的忠给错人了吧。”
这可谓是诛心之言,石坚脸色瞬间煞白。
朱元璋稍稍降下去的杀意,再次盈沸
“说,那个人是谁。”
石坚身躯一抖,犹豫了一下,再次叩头
“请陛下赐卑职死,请陛下赐卑职死……”
朱元璋寒声道“冥顽不灵。”
说着竟不再审问,而是返回御座开始批阅奏疏。
大家都搞不懂他是什么心思,也不敢乱插话,一时间大殿变得非常安静。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见他依然没有说话的意思,朱樉先憋不住了。
悄悄的走到他身边,说道“爹,我胳膊疼,去御医那里包扎一下,顺便再去看看我娘。”
朱元璋头都没抬,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朱樉这才小心的离开。
大殿再次恢复了平静,就这样又过了大半个时辰,赵二虎走进来道
“陛下,李相在外求见。”
听到李善长求见,石坚的身躯再次一抖,他终于知道皇帝在等什么了。
心中也更加的惶恐不安。
朱元璋依然头都没抬,也没有给任何回复。
赵二虎也只能继续等候,但他心里很清楚,朱元璋对李善长已经是怒极了。
否则,换成往日,哪怕再忙也不会这样冷着对方。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朱元璋批完手上最后一份奏疏,才开口道
“宣。”
赵二虎的腰弯的更低,默默地后退到角落。
放在往常,朱元璋肯定是说,让他进来之类的话。
这种语气比较随意,赵二虎自己就能出去把人请进来。
但‘宣’字一出口就不一样了,意味着接下来的一切都要走礼法流程。
必须得是正儿八经的太监,捏着腔调拉长音唱名。
赵二虎一个侍卫统领,是没资格在这里大声喊的。
在他退下后,大太监孙福上前一步,高声唱道
“宣李善长觐见。”
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传出很远。
大殿内的一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