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老爷得偿所愿,一开心,没准留你个全尸,闭只眼不看你老婆带着孩子携款潜逃。
基本来说,投资废品收购业务的风险极大,中道崩殂容易受牵连,如果林花湖孙悟空附体,成了平账大圣一飞冲天,投资很容易被吃得渣都不剩。
废品还是不碰的好。
“先生说会想办法打通南越的人脉,怎么还不见动静,没有保障,我做事只能缩手缩脚。”
在0号正对的街对面0号,一扇百叶窗后,一个人站在窗前不时观察0号大门口和龙学美附近的动静,此人边上有两张高桌拼凑的高床,上面躺着一个人,一把式勒贝尔狙击步枪架在他边上,他只需转身立马可以进入射击状态。
两人是戚龙刀安排在这里保护龙学美、隶属三哥中队的狙击小组——观察手华盛顿、狙击手林肯。
三哥中队从菲律宾抗日人民军退役人员中招募的人员,大半在参加抗日人民军之前都有为美军服役的经历,接受过美式训练,不仅能说流利的英语,就是行为习惯也受到美国大兵影响,身上有一股美国味。
华盛顿嘴里嚼着口香糖,吐槽道:“这该死的任务什么时候能结束,英格丽·褒曼的海报都包浆了,我要换成凯瑟琳·赫本,不,我要真的女人,Fuck,我厌恶打手枪。”
林肯翻了个身,拿起一张海报一卷,扔给了华盛顿,“闭嘴,我没用过。”
华盛顿抓住海报,摊开瞄了一眼,顿时咒骂道:“Fuck,这女人已经死了。”
他将海报随手一甩,海报轻飘飘落在地上,正面朝上,一个女人冲他微笑,笑得很阳光,也很阴森。
女人赫然是李绮年,去年身故之前一直在东南亚巡回演出,在西贡有一定的名气,堤岸曾经有人为她组织举办过追思会。
“死了照样能用。”
“Fuck You.”
……
新加坡。
欧思礼路号。
花园里的树荫下,蔡金满陪着冼母文半夏糊火柴盒。
“金满,阿文哪天过来?”冼母糊好一个火柴盒,又开口问已经问了好几次的问题。
蔡金满一点不嫌烦,温柔地回答,“阿妈,过几天老爷就来了。”
冼母手指戳进盛浆糊的碗里,重新蘸了点浆糊,发现蘸多了,手指在碗沿抠了抠,随即在火柴半成品上一抹,“上回和阿武没说上两句话,不知道这衰仔好不好。”
“叔叔很好,现在是律师助理,将来就是大状,弟妹已经有了身孕,叔叔马上要当父亲。”
冼母嘴角带笑,心里喜滋滋,差不多的回答几乎每天都要听一次,可她就是听不腻。
当浓郁的喜悦慢慢减淡,冼母四处张望一下,说道:“你阿爸又不见了。”
蔡金满抬头看向之前冼父蹲着的位置,没看见人便说道:“阿爸可能去了街边,我让薇秀去看看。”
冼母违心道:“不要管他,在这里好吃好喝有什么不好,非吵着回文昌围,回去有什么好,整天提心吊胆,种了一辈子地也没种到一亩,成地主了。”
“阿妈,等老爷过来会在郊区买块地,阿爸有地种心里就踏实了。”
“还是阿文想得周到。”冼母叹口气说道:“你阿爸当年念过中学,本来在墟上有份差事,要不是阿文……”
冼母欲言又止。
“阿妈,是不是老爷阿妈的事?”
“不说这个,你阿爸不让提。金满,你和阿文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老爷说今年四五月份。”
“阿文也真是,要孩子还挑日子,早点怀上多好。”
冼母是有意说起要孩子这个话题,上回“被劫”虽然匆忙,但该交代的冼耀武都交代了,冼母清楚蔡金满只是儿媳妇之一,可谁让现在跟着这个儿媳妇,偏袒的姿态还是要摆一下的。
“阿妈,老爷有老爷的考虑,我听他的。”
……
九九歌办公室。
冼耀文伏在案头,翻着九九歌的开支账本,仔细研究着每项开支。他不是要查账,而是计算自己能养得起多少会计师。
他对九九歌的规划和HK咨询差不多,也是主要服务于内部,但比HK咨询稍激进一点,九九歌的架构将会采用国际主流的合伙人制度,而不是HK咨询的伪合伙人实分红制度。
直白点说,九九歌将来会有一堆具有话语权的会计师合伙人,在完美服务内部的基础上,对外积极扩张,目标对准世界第一的会计师事务所,踩在核心已经成立的四大头上。
会计师事务所的业务有三大块,审计、税务和咨询,每块业务都有正经和不正经两种业务模式,特别是审计,等事务所规模足够大,遍地都是不正经的业务。
不正经的业务就是执行成本非常低的业务,业务量再大,也不需要太多的工作人员参与,其核心就是按照客户的需求出具审计报告,完全可以制作出规范表格,让客户自己填数据,最后审核一遍,别太离谱就行。
甭怀疑这么干不靠谱,不这么干甭想去一些国家开分公司,开了分公司也甭想接到业务。
也不用质疑这么干合不合法,冼耀文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