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董家能给您带来什么呢?”
“嗯?”
刘琦目光一闪。
直勾勾的盯住了程安。
程安却淡淡道:“如今百味斋的生意逐渐火爆,每年税收少说三十贯是有的,可董家呢?”
董家交过税吗?
“除去这些……”
他仰头看着刘琦,继续道:“大人任职多年,政绩和声望也差不多都够了,难道要为了一个董家,误了前程?”
钱财固然好。
可与前程比起来,钱算个屁啊!
没了董家的‘孝敬’,刘琦顶多就是少贪几个钱而已,可程安给他的,却是实实在在的政绩!
况且。
董家有钱,顾家就没钱了?
还有更重要一点。
——人情!
程安或许年幼,但存在感也是真的强。
以王善对其的重视程度,简直就是把他当做门生来看待了,就算将来程安入不了官场,这层关系也轻易不会散掉。
孰近孰远,这还用选吗?
刘琦吸了口气。
重新审视着面前这位‘神童’,叹道:“将来你若入了官场,真不知是我大周朝之幸,还是灾祸!”
……
前厅里。
董大康茫然而来。
当看到堂前跪着的吴忌和郭精后,先是一愣,随后眼中多了几分怨毒,却又很快镇定自若。
小官司而已!
就算这俩蠢货供出了自己,可谁会信?
“董员外。”
事已至此,刘琦也不废话了,抬眸道:“此二人一个时辰前,曾在百味斋投毒未遂,据他们交代……”
“投、投毒?”
董大康笑容停滞,脸上的横肉剧烈抽搐了几下,转头猛地盯住了地上跪着的吴忌、郭精。
二人低着头,大气儿不敢喘。
刘琦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指了指旁边的程安,道:“这位是程安、程童生,也是他报的案。”
董大康这才发现……
刘琦身边还站着一个**岁的娃娃。
他是童生?
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清水镇‘神童’,就是他?
“污蔑!”
“老夫从未……”
董大康刚要动怒。
刘琦却摆摆手,苦涩道:“董员外稍等,还有一事!程安三月前曾在赶考途中遭人截杀,此事据闻……”
“买凶杀人?”
“玛……”
董大康险些骂娘。
双眸狠厉道:“小子,老夫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诬告?莫以为你是童生,便能不讲王法吗?”
砸店只是小摩擦。
就算有证据,也无非是给些赔偿而已。
可‘买凶杀人’、‘投毒未遂’……
小娃娃年纪不大。
心是真狠啊!
但凡这两样有一个说不清楚,董家破产都是轻的!
“刘大人。”
董大康语气渐冷:“这等拙略的诬陷,您不会真信吧?证据呢?哪来的‘毒’?又有谁能证明董某杀人了?”
“这就是证据。”
程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
这是他出门时,随手从墙角捡的耗子药。
“这是污蔑!”
“可谁能证明呢?”
刘琦语气平淡:“程安乃童生,他来报案,本官不得不管,既然董员外说是诬陷,就该拿出凭证。”
“我他娘的上哪儿……”
话音落半。
董大康猛地抬头盯住了刘琦。
心头蓦然涌起四个大字——官官相护!
程安不是官,但八岁童生的含金量可不是一般的高,尤其他主动为顾家出头,两者相加……
刘琦自然知道该偏向谁!
这就是明晃晃的构陷!
可偏偏他理亏啊!
就看堂上跪着的这俩蠢货……
今日若不给个说法,刘琦和程安都不会善罢甘休。
董大康深吸口气,低头拱手。
“董某冤枉,还望大人明察!”
言外之意就是……
‘我认怂了’!
“程安……”
刘琦看向程安,脸上的表情很精彩。
他故意冷肃道:“你状告董大康涉嫌杀人,可有证据?再有,这‘毒药’到底是不是董大康的,你可能证明?”
“学生……”
程安呆萌的脸上透着几分沮丧。
无奈摇头道:“学生无法证明。”
“既然证据不足……”
刘琦当即宣判道:“那此事便不能认定为‘下毒未遂’,但董大康唆使他人闹事确凿,判处罚金两百文!尔等可有异议?”
“大人英明!”
“……”
董大康死死瞪着程安没说话。
两百文不算什么。
以董家的财力,就算拆了百味斋也赔得起!
可面子呢?
一旦这事儿传扬出去,丢人就不说了,大家还会说董家怕了顾家,那以后他在清水镇还怎么混?
“至于你二人……”
刘琦看